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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死不活。

袁顯思好像對他這反應無動於衷似的照舊反駁回去,“別拿我們倆開涮,說正經的。”

“這位大哥,我求求你了。”姚峰有氣無力哀嚎兩句,“我這人挺小氣的,你能別拿我當知心姐姐使了嗎?我給你打一電話就是怕你一個人跟家過年悶得慌,連帶關心一下你生活狀態,真不想關心你們兄弟倆又怎麼親熱膩歪……”

他一抱怨,袁顯思也不出聲了。屋裡頓時靜作一團,只有窗外偶爾閃過焰火的輝光時能傳進些許爆炸聲。來福乾脆趴在袁顯思腿上,張著嘴抬著頭哈啦哈啦看著一臉抱歉又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袁顯思。

眼看氣氛就要僵住,姚峰趕忙賠笑兩聲,叫著來福的名字。

來福聞聲一抬頭,袁顯思把電話就貼到它豎起的大耳朵邊上,離得老遠都能聽見裡頭姚峰打著滾兒要求來福“哄哄你現在這主人,他那死脾氣又臭又硬的我隔著太平洋哄不來啊”。

袁顯思翻著白眼把電話拿回自己耳邊,“你別為難來福,想聽我道歉就直說。”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真不想聽?”

兩三句話姚峰又癟了下去,“我真不想聽。每次聽你道歉就沒好事。”

“是嗎?”袁顯思倒不記得這些。

姚峰在彼方扳著手指頭數給他聽,“要麼是你任務回來又受傷了,要麼是我約你的時候你挪不出時間放我鴿子,要麼是我們說話說得好好的你突然脾氣上來一句話把我頂個半死,要麼是我大老遠跑到西北看你結果你說要分手——真沒有一次是好事。”

“還真夠苦大仇深。”

“不然怎麼說我命苦呢?”姚峰聲音頓了頓,很是大無畏地勸道:“算了吧,反正你都說到一半,乾脆說完,大過年的別憋一肚子心裡不痛快。他到底怎麼不正常了?”

“其實也沒怎麼。”袁顯思回想著最近這些日子袁顯奕大夫的種種不靠譜行為,總結來看充其量是他那神叨叨的性子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但是這種變本加厲從根底裡透出點古怪,在袁顯思的判斷裡就能跟“不正常”掛上鉤。“我只是擔心他精神狀況出問題,最近醫院家裡還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夠他一嗆……想帶他看看心理醫生。”

姚峰咳嗽兩聲,聲音都扭曲起來,“那就帶他去唄。”

“萬一他不願意去呢?”

萬一。

這個詞兒出現在袁顯思同志的嘴裡就好像天上下紅雨。

姚峰立馬炸毛,隔著電話線都能聽見他從大床上躥起來的聲音,踩在腳底下的床墊彈簧被突然增加的壓強折磨得嘎吱嘎吱響,“袁顯思你有病嗎?從前怎麼沒見你婆婆媽媽的擔心這些個萬一?跟你弟弟住時間長了,連腦殘都傳染是吧?”

袁顯思皺皺眉,還沒出聲反駁,姚峰自己已經軟下來。

“萬一這詞不適合你,真的。”蹦跳夠了,大概是扯壞了電話線,姚峰的聲音弱氣並且模糊起來,中間夾雜著輕微的電流噪音,“你要是再這樣下去……”頓了頓,語氣突然又膩歪起來,“你再這樣下去我都不喜歡你了。”

袁顯思摸著來福毛茸茸的大腦袋,應了一聲。

“我還是喜歡你原來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在乎的那副□樣子。”回想起從前的種種,姚峰又是一副神思想往的模樣,“那時候多好,都沒什麼事能難住你。”

袁顯思笑了笑,依舊沒有回話。

之前那麼滿不在乎那麼無所謂,那麼神勇那麼無所畏懼,說白了是根本沒什麼是能讓他放在心上,一門心思要往上爬,要往北京調。心裡都沒半點惦記,他哪裡會有婆媽的理由。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說起來已經是傷感,也沒有舊事重提的必要。

大概是這邊太久沒有回應,只能傳過去噼噼啪啪的焰火聲響,姚峰拖著嗓子喊起來,“袁顯思——你還活著嗎?”

猛然回過神來,發現來福幾乎已經爬到他肩膀上去,袁顯思這時才發現時間已經接近零時,外面的爆竹煙花的聲響越發激烈起來,一樓的攏音效果又格外好,自從受傷並且被前主人“拋棄”之後有點神經質的來福嚇得撲在他肩膀上發抖。

“我還活著,但是來福快嚇死了。”匆忙調整了一下動作,袁顯思彎腰去找塞在茶几下面置物盒裡的脫脂棉,“稍微等一會兒,我給它做個簡單耳塞。”

狗的耳道通常直且深,塞點棉花之類的進去隔音倒是無可厚非。

只是袁顯思伸著手還沒把棉花摸出來,大門就傳來鎖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