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問,麓公悠閒地搖著手中的寶扇。
“我殺了你!”莫名的低沉輕吼,毫無預兆的強烈殺氣。麓公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眼前一陣人影晃動,紅色的光影帶著一股厲風直撲面門。
瞬時抬起黑玉寶扇,生生擋住這下了全力的一擊,麓公微微眯起勾魂眼,看著那失了懶魅的絕色容顏,冷冷一笑:“聖者怎的突然對屬下動起手來了?麓某可是為了妖界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啊!”
然而,那冰冷的淡金色雙目中,寒氣不減,似是要將他四分五裂。
“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沉聲低吼,花繩不住攻向那閃躲不停的人,狠厲十足,沒有一絲心慈手軟。
起初麓公還能穩穩躲過,怎奈縫魂後的由塵脫胎換骨,他一介化不成氣的九玄青鱸,根本不是由塵的對手,幾招之後,早已落了下風,好幾次險些被那花繩抽得皮開肉綻。
“塵兒小公子,你害得他們死的死,傷的傷,怎的倒是都怪在在下身上了?麓某可什麼都沒做啊。”
“沒做?”面無表情地反問,“那你當年偷看笪爻的刻命經筒?難道也是什麼都沒做?”
嘶啦一聲,布帛撕裂,麓公的腰側被劃出一道血痕。
臉色一變,目光閃了閃,麓公繼續向後退開:“呵呵,原來小公子說的是此事。說來,若不是託小公子的福,麓某偷看了刻命經筒,又怎能全身而退。”
冰冷的眼神瞬時再度驟降,由塵再擊出一記,紅光閃爍,麓公連忙抬扇一擋,卻猛地聽到寶山破碎的聲音,胸口生生受了那一記,當下血肉模糊。
“若不是你欺我,我怎會幫你這禍害!”那時初入塵世,年幼無知,竟受了麓公的古惑,帶他入仙界,偷看刻命經筒,害得笪爻面壁三百年。
“你情我願的事,何來欺不欺的,小公子這話說的可是難聽得緊。”丟開毀了的黑玉寶扇,麓公向後退開數丈,開始使出法力反擊。
退到一旁時,眼角忽而瞧見陷在地中的龍劍,眼神一閃,便毫不猶豫地抬手拔了出來。
“小公子想聽是不是?那好,麓某便慢慢說於你聽。”同是天下奇兵的龍劍一擊,果然能與花繩抗衡,他不由略微笑道,“龍劍,果真是一把好劍!”
然而,發了怒的由塵,卻只是冷漠地使出殺招,好似麓公不死難消他心頭之恨。
“說來,麓某確實瞧了不少人的宿命。例如癯仙,當然小公子也在其內。還有那個蓮花精,吾王也有呢。”邪魅地笑笑,勾魂眼內是一抹若有似無的調笑。
“那條癲龍怕是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你這個冷情的人。還有那個笨得一無是處的蓮花精,更是可憐得可笑。他以為此生就是終結?以為只要他還他金身完整,迦葉和尚就可位列羅漢?”
諷刺地沉聲笑道:“呵,我看他就算煙消雲散都不會知曉,其實迦葉和尚根本不是什麼命定羅漢。你們都不知道,是有人使了障眼之術,矇蔽了天下所有人的眼睛,讓見著迦葉和尚第一眼的人都以為他是命定羅漢。若非我早瞧過廉君的命書,也絕不會猜到迦葉並非命定。只要十世磨難一完,今生一過,迦葉便會順入輪迴,成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呵呵,以那蓮花精死纏爛打的性格,怕是兩人真會廝守也說不定。”
花繩猛然顫抖,直直擊偏了方向,淡金色的眸子瞬間失神,終於被麓公找到了可乘之機。
他一把捏住由塵的手腕,在由塵耳邊低聲哼笑道:“你可知我對那條癲龍說了何話?”溫熱的吐息撩撥著他耳旁一絲的銀髮,“我說,清乾仙君與你緣份已盡,最近可能還要找你的麻煩。你猜怎樣?那條癲龍居然自你離開妖界之後,便一直默默跟在你的身後,你根本一點察覺都沒有。唉,真是痴心得讓麓某好生嫉妒。”勾魂眼內閃過一絲寒光,麓公繼續言語,“你倒好,送了迦葉和尚金剛罩,直接令他臣服了他人的腳底下。那條癲龍何其孤傲,竟被你害得就算化作金身天龍,也是他人的陪襯。你說你毒不毒?我看就算是你的心……”若有似無地觸碰了一下由塵的心口,“也是劇毒無比吧?”
“……”難以呼吸,由塵好似忘了在與麓公相鬥,只怔愣地任由他抓著手腕,全身僵住。
“當然,關於那蓮花精的事,自也是我告訴谷鬼的。谷鬼這條狗什麼都好,其中以忠義最令麓某咂舌。我只不過提點了一下,他便瞬時大徹大悟,不僅知曉那癲龍對你有非分之想,更瞞得那癲龍好苦。他請求你永不回妖界,其實正好逼得癲龍離開妖界,又正是甚合我心意!”
嘴唇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