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逸爬起來,一把托住葉太太。葉太太昏厥之中,像見了毒蛇怪獸一樣醒覺了,隨即,她掙扎著從他手上跳開,扶住了牆壁。“你不要碰我,”她扯著脖子嘶喊。“拿開你的髒手。”
那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紫琪轉移了身子,臉色蒼白地走近永逸。她的眼珠僵硬地瞅著他,聲音冷的像冰,“四年了,你四年的時間,心裡一直想的都是她?”
永逸皺起眉頭,歉疚至極地瞅著她:“對不起,紫琪,是我朝三暮四,是我見異思遷,是我用情不專,……”
紫琪喊了一聲:“回答我。”
永逸收住了話,老實地回答:“是。”
“四年多以前,我一直都覺得你心裡有個地方被封了起來,我以為是我的多疑,原來是真的?原來那個地方一直藏著她?”她聲音發顫地問。
“是。”
“也就是你每天躺在床上抱著我的時候想的那個人也是她?”她的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是。”他咬著牙,硬著心腸回答。
“葉永逸。”紫琪慘然地喊出了聲,眼淚狂瀉而下,同時,伸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葉永逸,”她慘絕人寰地喊:“沒有人一定要拴著你一輩子,沒有人硬賴著要和你白頭到老,你有你的感情,我有我的驕傲。”她掐著他的胳膊,昏天黑地地去搖他,“四年了,足足有四年的時間,為什麼你不早說?你如果不愛我,為什麼要耽誤我?我沒有幾個四年了,你知道麼?我沒有幾個四年可以被耽誤的。你還我的青春,你還我的青春。”
她歇斯底里地喊,喊得嗓子啞了,音都破了。眼淚在她臉上奔流,鼻涕從她的鼻腔裡噴湧而出,沾滿了她一臉,她從來沒有過的狼狽,從來沒有過的絕望,她的樣子嚇壞了永逸。
“紫琪,”他一把抱住她,有份深厚的感情瞬間破土而出,這個他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女人,當初他是多麼的愛她,多麼的重視她,現在,他也殺了她了,殺了她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紫琪哀嚎一聲,身子軟了,她靠著永逸,整個人癱了。
亞馨一直在那呆呆地站著,呆呆地靠在門上,她的眼淚不知什麼止住了,或者是流乾了。葉太太的咒罵將她腦子裡所有的思想全部擊碎,這不是一場暴風雨,這是一場天崩地陷,這是一場徹底的毀滅。
生平她第一次經歷過這麼激烈的場景,以至於,她好一會兒都覺得這個場景是不真實的,是虛幻的。她下意識地用牙齒咬了咬嘴唇,那種痛感讓她驚悟到,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面如死灰地看著那屋子裡痛哭流涕的兩個女人,看著那抱著紫琪的永逸,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一個破壞者,破壞了這屋子裡的和諧,破壞了這滿屋子的陽光。她折轉身,拿起地上的皮箱,開啟門,她想偷偷地不被人注意地出去。
那門聲立即驚動了永逸,他驀然轉頭去看亞馨,看見她已經開啟了房門。混亂之中,他本能地推開了紫琪,臉微微變色了,“不可以,”他衝了過去,一把扯回亞馨,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走的。”
葉太太在旁邊衝著亞馨碎肝碎肺地喊:“你馬上走,你馬上走,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在我們面前出現,你不要再來見念念,你不配做他的媽媽,你不配見他。”亞馨抬眼去看永逸,無限哀痛地:“永逸,你讓我走,我真的沒有臉見念念。”
“不,”永逸攥住她的手,他回頭衝著葉太太不管不顧地喊:“如果你讓亞馨走,我也跟著走。”“好,你走。”葉太太也瘋了,失去理智了,她箭一般地射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窗戶。轉過身,她瞪著永逸,她的臉上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決絕,“永逸,”她叫:“如果你敢邁出這個房間一步,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媽。”永逸驚叫出聲,他衝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咆哮馬演的夠出色吧!
☆、我們離婚吧
亞馨拿起皮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永逸轉身要去追。“永逸。”葉太太在後面喊。
立即,永逸崩潰了,他緊緊抱住自己的頭,他跌跪在葉太太的面前,眼淚猶如出閘的水,他不斷地磕頭,磕頭,像雞叨米似的磕頭,“媽,你殺了我了,你殺了我了。”
他又轉身去跪紫琪,他給她磕頭,一個接一個,一個扣一個,他的額頭重重地擊在木板上,他的眼淚一股一股地往外湧,流了他滿臉,“紫琪,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我害了你,如果有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
然後,他又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