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翩翩——於是華苓忽然覺得這個未來夫君可靠極了,也英俊瀟灑極了,簡直無處不順眼。
於是她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越燦爛,還搖了搖衛羿的手臂,軟乎乎地道謝:“衛五哥哥,多謝你來尋我,見到你很開心。”
衛羿滯了滯,謝九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他沒有理解的變化麼,為什麼這一次的態度和上一次比又不一樣……
不過,謝九的笑容映入眼裡,他的表情很自然的就柔和了下來。頓了頓,說了一句:“不必謝。”
眼角掃到那些因為他毫不留情的一腳痛苦地哼哼著,但還是很忠心地、屁滾尿流地爬起來護到長公主身前的僕婢們,和在他面前壓制著暗怒,但看華苓的眼神卻非常冰冷的晏河長公主,衛羿的眼神又冷了下來,沉聲問華苓:“阿九,長公主是否對你不利?”
晏河長公主臉很黑:“衛五郎君,你這樣蠻橫的問話是什麼意思?我身為長公主,對謝家九娘說幾句話而已,什麼叫對她不利?我如何會對她不利?我有必要對她不利?”
連續三個尖銳的反問,語氣凌厲,這位高貴而美豔的公主早些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溫雅貴氣,是半點不見了。
而衛羿聽見的,就是晏河話裡話外對身份地位低於她的華苓的輕視。
這裡的人要對他的妻子不利。
“再敢欺負謝九,我將殺你!”
他褐色的眸子裡釋出了驚人的嗜血殺意,鬆開華苓的手上前兩步,一步就在那青石板地面上踏出一個深達三寸的腳印,那股山崩海嘯般的氣勢竟然生生壓制得長公主這一群人集體退了幾步。有那膽小的寺人,甚至瑟瑟發抖,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衛羿盯了晏河一眼。他的聲音依然沙啞帶著風霜之氣,也只是說了幾個字而已,針對晏河而發的殺氣已經嚇得這個女人臉上血色全褪。
衛羿真的敢做出這樣的事!如果刺激到他,他絕對做得出殺死晏河長公主的事,不論她有多高貴的身份,甚至屠盡這座府邸的人,他絕不會手軟——這是在場的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衛家五郎常年駐守邊疆,在金陵子弟當中名聲不顯。
但這位郎君武藝超群,單槍匹馬闖入敵陣,取敵軍首領首級,斬敵百人又全身而反的事蹟實在太過威武霸氣,還是迅速傳回了金陵城中。就是在年前這一仗中衛五立了實實在在的軍功,以僅僅十五歲的年齡升為七品折衝校尉,如今麾下編制有三千精銳騎兵。
大丹的軍隊雖然歸屬朱衛二家轄制,但朱衛二家治軍嚴謹,軍內賞罰制度嚴明。在邊境中,只要指揮得當,三千精銳騎兵便能鎮守百里的邊境線,所以即使衛五出身良好,但如果他沒有能力、不能服眾,衛家絕不會允許他被提拔到如此地位。
有眼睛的人都會知道,這位衛五郎君絕不是繡花枕頭,但如今長公主府中這些人才明白,衛五郎豈止不是繡花枕頭,他完完全全是一頭隨時準備撲擊、撕碎獵物的域外兇獸!
晏河驚懼了片刻才定下神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她是堂堂的長公主,對方怎敢隨口拿她的性命來威脅她!
但是立刻,晏河想起了衛五的兇悍,這個衛家五子,可是從斷奶開始就在邊關軍營摸爬滾打著長大的,這種人最是蠻橫,不會講道理,不會理會規矩!
這樣一個常年泡在邊關的人,為何如此維護謝九?!
如果對著幹,現下身邊竟沒有能對抗衛五的武藝高手,她很可能會在這個橫人手上吃現眼的虧——想到這一點,晏河咬牙嚥下了胸中的憤怒,從牙縫之間擠出一句話:“我怎會欺負謝九娘,衛五你多慮了。——謝九娘,你說是吧,我們方才相談甚歡!”相談甚歡四個字,晏河說得咬牙切齒。
華苓笑得越發開心,剛才自己還是被威脅的那個,現在風水輪流轉,晏河可不比她剛才狼狽許多?
她行到衛羿身邊,含著笑意說道:“衛五哥哥,方才晏河長公主殿下是與我開玩笑而已,她又怎會對我不利呢,你莫要擔憂。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吧,我有些餓了。”
華苓完全是睜眼說瞎話。但這幾句話說出來,衛家五郎兇悍的殺意立刻就消退了不少,公主府的僕役們終於感覺到近在咫尺的死神隱退,竟詭異地,對謝九娘生出了幾分難言的感激。
“甚好。”衛五再次用冰冷帶著警告的眼神掃了一眼,那些僕役們都本能地退縮了些。
離開前,華苓頓了頓,回眸,望向晏河長公主。
“晏河長公主殿下,今日多謝你的指點。只是我人小力弱,當不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