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著蜈蚣的千足!
看樣子是他們退入到深山之後,看到了這麼巨大的蚰蜒,把它神化為龍的化身了。
腦子一片混亂間,我聽到有人打了幾聲呼哨,意思是:“退回去!”當時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了,我不自覺的就往後退去。一直退一直退,也不知道退到了什麼地方,四周一看,一片漆黑。
原來華和尚把我們那邊的燈奴滅了之後,我們沒有了後退的目標,一退之下,全都走散了。
我重新打起手電,想著點起一盞燈奴,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卻看到不遠處那巨型蚰蜒的影子晃動了一下,它邊上的燈奴一下子熄滅了,一下子巨型蚰蜒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我忽然想起順子說的蚰蜒有趨熱的習性,頓時感覺不妙,同時在很遠的地方,華和尚打起了一隻冷煙火,叫道:“大家千萬別點燈奴,所有人看著我的冷煙火到我這裡集合。”
暗中我就聽到許多隻腳在地板上爬動的聲音,頻率極快,我一聽也不知道它在哪裡爬。反正聲音是越來越響,趕緊撒腿就跑。
混亂中,我聽到胖子在另一個方向叫到:“為什麼不點?點上這個東西暫時拖一下那大蟲子。不點它就直奔我們來了?它這麼多腳我們跑不過它啊。”
華和尚道:“不行!我聞了那燈油,那油裡面也有蟲香玉,味道一散發出去,更多的這種——這種東西就會爬出來,到時候更麻煩。”他頓了一下,顯然不知道怎麼稱呼這種巨大的蚰蜓。
我一聽可能還不止這一條,頓時心裡就毛了,一邊朝華和尚的冷煙火快跑,一邊也大叫:“那我們拿這條怎麼辦?”
華和尚道:“到了那裡我自有辦法,小心自己的身後,這種蟲子爬的非常快!”
很快我就根據著冷煙火衝到了華和尚的身邊,一下子四周出現了很多手電的光斑點,幾個人從黑暗裡衝了出來,我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上來。胖子捂著胸口一邊看著周圍的黑暗,一邊就問華和尚:“好了,到地方了,有什麼辦法,快說!那東西馬上就要過來了。”
說著就去聽一邊那種讓人覺得很抽筋的爬動聲,但是這一聽,那聲音卻消失了,似乎那大蟲子並沒跟過來,而是停了下來。
華和尚也是喘的非常厲害,一邊咳嗽一邊拍了拍揹包裡。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方法,我們還有炸藥,炸死它。”
胖子一聽失聲笑道:“那好吧,這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吧,我會幫你照顧老爺子的。”
華和尚說道:“不用我去,我已經安置好了,自然有人會去。”
我忽然從他臉上感覺到一絲寒意,同時也意識到了什麼,轉頭一看,色變道:“郎風呢?”
華和尚不說話,只是看向一邊的黑暗,道:“準備好。就要來了。”
話音未落,忽然“轟”一聲巨響,一邊的黑暗裡忽然閃出一團耀眼的火光,我們條件反射地全部撲倒在地,一下子大量的木頭碎屑雨一般落到我們頭上,整個地板狂震,彈起木板子幾乎撞到我的鼻子,衝擊波不大,但是聲音很響。震的我的耳膜翁翁叫,一時間什麼都聽不清楚。
我抬起頭一看爆炸的方向,只見地板已經給炸出了一個大坑,邊緣已經燒起來,那條巨大的‘千足蚰蜓龍’整個腦袋給炸碎了,還在不停的扭動,而爆炸的地方,竟然是我們剛才安置郎風地地方。
我頓時就明白華和尚做了什麼。難怪剛才那“千足蚰蜓龍”沒有追到我們這裡來,它是給一邊昏迷的郎風給引了過去,而華和尚又把炸藥按在了他的身上——
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頭看了看華和尚和陳皮阿四,幾個人都沒有表情,似乎這事情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陳皮阿四看到我的表情,拍了拍我,輕聲對我道:“前走三後走四,你爺爺沒教你嗎?如果是我,他們同樣也會這麼對我,做這一行,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前走三後走四,是土夫子的土語。意思是做事情,做之前要考慮三步,做之後要考慮四步。土夫子在地下,每動一樣的東西都是性命悠關的,所以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須考慮到後三步會發生的事情和該處理的辦法,如果發現你無法解決,你這事情就不能做。而且這樣的考慮必須養成習慣。
陳皮阿四這樣說的目的,我也明白,其實像郎風這樣的情況,他跟著我們活著出去的機會已經非常渺茫了。他的意思就是,早晚是死,不如讓他死的痛快點。
我爺爺也曾今在他的筆記裡提過。在地下的時候,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