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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力使姑娘一笑罷了。”說著扶我緩緩坐在廊下。

今日是二十九,紫微星在沒有月光的天空中顯得極亮,永和宮主殿毓福殿披著星光,似籠罩在一層薄紗之中,疊簷飛角如金鉤般,牢牢勾住這片清亮的寧靜。我嘆道:“毓福殿一直空著,也不知道將來是誰住進去?”

芳馨道:“如今這後宮人少得可憐。聖上親征回來說不定要納妃,若有個娘娘住在永和宮,必是要居於正殿的。”

“照這樣說,我在這永和宮中也住不長了。”

芳馨道:“姑娘身為女官之首,就是居於一宮主殿,也不違制。只是守坤宮東西的粲英、章華、長寧、永和四宮一向是給嬪妃住的,故此姑娘在永和宮只居西偏殿,以示和嬪妃有別。”

我微微一哂:“他日要去何處?該去何處,就去何處吧。”

正說著,紫菡端來一碗紅豆湯,我一飲而盡,嗆得咳嗽不止。一口氣上不來,心跳得厲害。芳馨一面輕拍我的背,一面罵紫菡道:“糊塗!怎麼連湯匙也不拿一個來?”紫菡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稱罪。

我忙道:“不怨她,是我自己急了。下……下去吧。”

紫菡如蒙大赦,端著空碗退了下去。忽見瑤席走過來道:“桂宮於大人來了。”我此時正直不起腰,卻見錦素已經疾步走了上來,一面為我撫背一面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咳成這個樣子?”

我略略平復,仍是喘息:“這會兒你不在桂宮陪伴皇太子殿下讀書,到這裡做什麼?”

錦素道:“來瞧瞧你。誰知一來就看你咳成這個樣子。”說罷轉頭對芳馨道,“這裡交給我吧,這會兒姑姑應當給你們姑娘做些潤肺的湯羹來。”

良久我平定下來,方拉著錦素的手一道坐在廊下。只見錦素穿著一件家常的珊瑚色對襟紗衣,閒閒搖著一柄小巧的水墨雉尾羽扇。“我一進來,瞧姐姐咳成這個樣子,還以為姐姐不知為誰心痛,痛得氣都喘上不來了。”說罷以扇掩口。

我聽她話中有話,不禁紅了臉道:“只不過是喝湯急了,嗆著了罷了。”

錦素斜轉了身子,頭上的一枚大珍珠簪子在星光下輝光流轉,眼中盡是戲弄之意:“我呀,這次來是給姐姐吃定心丸的。姐姐既害羞,那妹妹就不說了。”

我倒轉紈扇,拿扇柄輕輕點著錦素的額角,青綠色的流蘇在錦素的臉上飄來拂去:“你這丫頭,有什麼話就快說出來,若不然,今夜就休想回宮了。反正這裡也是你的舊居,你住著比我慣。”

錦素一面躲一面咯咯笑道:“姐姐快拿開,癢得很。妹妹說就是了。”

我放下扇子道:“那便好好說,可不準說歪話。”

錦素喘了口氣,嘻嘻一笑,兩個白玉珠的耳墜子滴溜溜盪來盪去:“今天午後宮裡都傳遍了,說是信王世子將舞陽君的兒子吳省德打傷了。姐姐聽說了麼?”

在錦素面前,我也不掩飾我關切的語氣:“自是聽說了,究竟事情如何?”

錦素道:“外面人都說,是因為世子和吳大人年齡相仿,吳大人已是正六品給事,而世子殿下卻什麼官職都沒有領。殿下不服氣,故此尋吳大人比武。吳大人也是年輕,三言兩語就被激怒了,連生死狀都寫了。因此才折了胳膊。”

我立刻道:“這話不通。吳大人固然因為是皇后的至親,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可是世子殿下從未求過官,既然他自己都不曾求官,又怎能怨聖上不讓他做官?”

錦素掩口笑道:“姐姐對信王世子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連他有沒有求官都知道。”

我執扇拍她一下道:“別胡說!快說下面的。”

錦素拿羽扇一擋,輕笑道:“這可是急了,嚴刑逼供都上來了。”恰巧綠萼端了兩盞新茶上來,我雙手奉於錦素道:“我哪裡敢嚴刑逼供?這不是好湯好茶地伺候著,請妹妹快講吧。”

錦素接過茶盞,忽然肅容道:“我還聽說,這吳省德前些日子天天在公子哥兒中間說,皇后娘娘要把後宮裡官位最高的朱女校賞給他做妾,著實是得意得很呢。這吳大人當真是蠢,這樣荒誕不經的話也敢在外面亂說,笑煞人了。怨不得世子會出手教訓他,實在是罪有應得。”

我先是吃了一驚,隨即釋然,微微冷笑道:“我哪裡高攀得起呢。”

錦素道:“姐姐生氣了?”

我搖頭道:“這樣的蠢人,只一笑便罷。不值得生氣。”

錦素低頭吹散茶沫子:“這個吳省德,可真是傻。不過他們既是比武,又立了生死狀,皇后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