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病中是如何思念陛下,陛下聽了甚是動容。”
我記得穎嬪被冊封的那個夏夜,皇帝在我和穎嬪面前偶然握了一下皇后的手,皇后便紅了臉。如今倒肯當著眾多宮人的面細述相思之情。我一哂:“有趣……”
小簡垂眸一笑,會意道:“皇后娘娘向來端莊,當著奴婢們的面與陛下說話,都是文縐縐的一副官腔。昨夜西偏殿中還有奴婢和穆仙並兩個宮人在,皇后便和陛下公然說起體己話來,連奴婢也覺得極不尋常。”他回味片刻,又道,“後來太醫來了,說皇后娘娘自懷著華陽公主遇刺後,便心氣抑鬱,生祁陽公主時,胎氣不穩,又難產失血。後來監國辛勞,又兼思慮過度,所以氣血兩虧。這麼些年下來,身子早就掏空了。陛下聽了,更是心痛,拉著皇后的手長吁短嘆了好一會兒,還親自餵了藥。”
我嗯了一聲,拿過書案上的象牙松雕臂擱枕在肘下,斜倚在桌沿上,合目嘆息道:“皇后娘娘這些年確是不易。”
小簡卻鼻孔出氣:“是。皇后一面喝藥,一面說起當年做貴妃的舊事來。畢竟十數年的夫妻之情,陛下也甚是感慨,便說,皇后無論有何請求,無不應允。於是皇后命人在殿外守著,只留了穆仙姑姑和奴婢在裡面服侍。”
我不覺好奇,小簡何至於與我同心一意,對皇后以病痛和十數年的夫妻之情邀寵的行徑感到如此不屑?然而聽到關鍵之處,我的心跳陡然加快,藏在袖中的右手也開始顫抖,只得背在身後。小簡的脖子又長了幾分,輕聲道:“皇后對陛下說,謀害皇太子、溺死三位公主的事情,絕不是舞陽君做的。這件事,分明是有人嫁禍於她。陛下便問此人是誰,有何根據。皇后道,此人是——”
第四十四章 世而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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