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周敦胡不明白德安的規矩,他如同一條蠶蛹般攪動著身體,他仍然在青石板上被拖著走,他的頭重重的撞到了門檻,然後重重的落下來,接著再撞到門檻,直到走出縣衙門。
衙役們拿出一大堆長短不一的棍子,兩個人在那裡檢視著棍子,另外一人則來到周敦胡邊上,低聲道:“給錢就打輕一點。”
“我是朝廷爵士……”
衙役塞住了他的嘴,用沒有洗過的手扒下他的褲子,然後高高舉起木板,大聲喊起:“大板40,開始。”
大家高高揚起板子,使勁揮落,繼續揚起……
衙役頭子用有節奏的聲音吼著:“一個,兩個,三,三……三個,四個……”
每隔兩三個,他就會漏數一個,偏偏漏掉的又是最重的板子。
周敦胡先是緊緊的咬著牙,隨後是將亞麻衣領咬在口裡。至少有30年,他沒有嘗過板子的味道了。上一次享受木板臨身的味道,是他已經戰死的老爹,而他現在已經是做爺爺的人,冷酷的戰場爺爺。
另外兩名騎士身體好些,但仍然被打的哭爹喊娘,貴族騎士們從來都不會練習反偵察和反刑訊的課程。
頭二十下,尚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但在二十下之後,衙役頭子很體貼的下令,休息一刻鐘。
快樂漫長和煎熬的一份之後,重新拍在屁股上的回籠板才更令人銷魂。
周敦胡看著自己的鮮血飛濺到硃紅色的外牆上,方才明白,為什麼德安的縣衙,要重新刷漆。
直到此時,程晉州才從縣衙中走出來,問道:“周敦胡騎士是吧?什麼事?”
他穿著綠色的官服,看起來比那些小官年紀更小。
要是半個小時之前,周敦胡或許會不屑的笑兩聲,順便回憶一番往昔崢嶸歲月。但是現在,他不敢。
周敦胡忍痛道:“我為田世民星術士和穆印星術士前驅,是皇上為了慶賀您成為二級星術士……”
“不是二級星術士,只是承受的星點滿足了而已。”程晉州說著笑了起來道:“你回報兩位星術士,就說請在城外住下吧,等到我成了二級星術士,自然會見他們的。”
“但是……”周敦胡急了,捱了板子也就罷了,要是目的最終也未能達成,堂堂朝廷使團連正是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朝廷就太丟臉了。
程晉州“嗯?”的一聲,將周敦胡的急躁嚇了回去。
於是,剛剛進城的田世民和穆印星術士,便被生生堵了回去。
這樣的待遇,尤其讓穆印憤怒。但看著滿地的星術士學徒,以及時常出現在上空的星術士,他明智的選擇了等待。
田世民自我解嘲的笑著道:“誰能料到,小小的一座縣城,竟然聚集了二三十名星術士。”
“我們先把此事通知星術士協會,皇上和協會先坐不住的。”穆印說著又道:“我就住在這裡,看他怎麼被一點點撕碎吃掉。”
田世民嘆了口氣,看著又一名星術士從自己上空飛過。
來自朝廷的使團,暫時住在了德安。
田世民和穆印兩個人倒也沒有閒著,和他們帶來的騎士一樣,在外面四處打聽著。只留下三個爛屁股的在房子裡調養。
兩名星術士扮作普通人的模樣,徒步順著人流而去,一路上見什麼問什麼。
“那些孩子是做什麼的?”
“數學班。”
“那些壯丁是做什麼的?”
“星戰士考核。”
“你的藥材賣這麼貴?”
“有多少賣多少……”
“你的糧食賣這麼便宜?”
“我們天天賣到外地去……”
兩個人很快就發現了德平的不同之處。半年之間,這裡竟然似是個小王國一般,與京城風物完全不同了。
特別是當田世民在集市上見到了價格便宜柔金、光晶等等東西,不由失神的道:“怪不得那麼多星術士來了德安之後,就再不想走了。”
“柔金便宜四分之一算不了什麼。”穆印口中否定著,卻順手買了一塊二十克以上的柔金,揣在懷裡。
……
吸引星術士們的,當然不止是便宜的材料。
對星術士來說,如何最有效率的獲得星術士貢獻點,尤其是初始貢獻點,那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而對於程晉州來說,誰能夠最有效率的完成工作,就應該得到貢獻點,尤其是初始貢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