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而行,好笑地望著少女的憨態,剛想勸說白兔少吃些,別撐破了肚皮,忽然在身旁伸過來一隻髒兮兮的手臂,抓向他手裡的包子。
伸來的手臂,乾瘦乾瘦,並非成年人。
白亦一愣,而後抬手將對方的髒手擋開,回身一看,竟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瘦弱少年,對方穿得極為寒酸,好像是個乞丐,懷裡還抱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
搶包子?
白亦被對方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而那個乞丐少年一把沒有抓到包子,便神色平靜地越過白亦,盯住了另一個孩童手裡的肉餅。
“臭乞丐,搶我們家少爺肉餅,揍他!”
不遠處,成功搶到了一份肉餅的小乞丐,被幾個僕人拳打腳踢,當街毆打,那份肉餅也被摔得稀爛,卻仍舊被護住頭部的少年,撿起吞入口中。
他很餓!
從那種不怕踢打,仍舊拼命撿食肉餅的舉動中,白亦看出了對方的現狀,一定是餓了許久,可是乞丐應該乞討才是,這個少年卻用搶的。
“貴香居的鱔魚肉餅,一兩銀子一碟,你這個臭乞丐真是找死!”
毆打中的家僕,沒好氣的罵道,說著,一把抓住乞丐少年懷裡抱著的包裹,喝道:“吃下去,你也得給我吐出來,吐不出來就拿東西賠!”
發覺家僕想要搶走自己的包裹,乞丐少年頓時扔下了半塊肉餅,兩手也不護住頭部,拼命抱住包裹,好像那包裹裡,有著比他的命都要重要的東西,任憑拳腳劈頭蓋臉地打下。
爭搶當中,破舊的包裹被扯開了一半,露出裡面一柄鏽跡斑斑的古舊長劍,劍柄上,刻著一片奇異的雲紋。
白亦的好奇,在此時變成了凝重,望著乞丐少年那雙猶如困獸般的眼眸,他如同看到了隱忍多年的自己。
暴打了一番後,家僕們被主人家喝止,一塊肉餅而已,對於那種富貴人家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因為一塊肉餅而出了人命,總歸不好。
這種鬧劇,在連山城不算少見,人們看了個熱鬧,也就不再理會那個乞丐,此時,鼻青臉腫的乞丐少年,靠坐在路邊牆角,不去理會身上的傷勢,反而仔細地將那柄上鏽的古劍包裹起來,緊緊抱在懷裡。
幾步走上近前,白亦將手裡的豆沙包遞了過去,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突然遞來的包子,令乞丐少年微微一怔,抬頭看了看面前的白亦,也不客氣,一把抓去,狼吞虎嚥了起來。
送了乞丐少年一袋包子,白亦不是出自可憐,而是從對方的眼神裡,感覺到了一種與他類似的不屈與堅持,當白亦轉身想走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句簡短的詢問:“你叫什麼。”
並非感謝,也不帶感激,乞丐少年只是單純地詢問著白亦的名字。
“白亦。”回頭微微一笑,白亦道出了自己的名諱。
凝重地點了點頭,乞丐少年回道:“我叫雲空,天空的空。”
簡短地互道了名字後,白亦轉身離去,快步追上前面的家人,雲空則餓狼一般虎吞著包子,懷裡,仍舊緊緊地抱著那柄破布纏裹的鏽劍。
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在連山城的街頭偶遇,於是四方天穹中的星宿,便因此而交相輝映。
一直遊逛了一整天,白家這幾人來到城邊的一座飯館,準備吃罷晚飯後備足乾糧,連夜出城,返回白家堡。
落座之後,要了幾樣飯菜,正在用餐之際,小店外走進了一幫大大咧咧,衣裝不整的青年,看樣子都是一些連山城中的混混之流。
幾個青年坐下後,先是一陣大呼小叫,喚來小二,點了一桌酒食,隨後為首的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尖聲笑道:“來來來,今天豪哥我做東,兄弟們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吃飽喝足以後,再去賭坊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豪哥最近的手氣不錯,這幾天可沒少贏吧。”
“我看今年豪哥一定是轉運了,天天贏錢,可便宜了我們幾個,天天跟著大魚大肉啊。”
“你們懂個屁,這叫風水輪流轉,最近就該豪哥大勝,豪哥,今兒晚上要是贏個大的,請兄弟幾個去迎春樓裡快活快活,啊,哈哈哈哈!”
幾個混混賭徒一邊吃喝,一邊大捧那位賊眉鼠眼,叫做豪哥的青年,不多時,在奉承與酒勁兒當中,青年得意地說道:“自從上次敲來了半把金沙,這手氣居然也跟著大好,嘿嘿,今晚要是還贏,就帶你們去迎春樓,一人一個姑娘!”
“多謝豪哥!”
聽到此時,幾個混混頓時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