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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元光耀正色道:“我有事請託你,這是應該的。”

顧東隅頗為無奈。他這老友,什麼都好,就是每次都要給他來這麼一下!“那這樣,以後我的酒錢都歸你,如何?”

元光耀愣了愣,大笑起來。“一言為定!”

元非永眼睛骨碌碌地在兩人身上打轉。這夫子長得很和氣,但為什麼他總感覺他將來的日子肯定會一片黑暗呢?

如果說元非永有些小孩子敏銳的直覺,那元非武的糟糕預感就更不是說假的。在看到自家大伯帶著三弟從顧東隅書房出來的時候,他先是驚訝,再然後腦子裡嗡的一聲——

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所以,在幾個小輩裡,最怡然自得的就數元非晚了。她指揮著年輕隨從把車上的箱子搬上樓,安置到各個房間裡,再讓水碧和谷藍布置齊整。她和元非永全搬出來,那元府大房就常年沒人,所以元光耀打算讓廚子也住在別院,再分一個隨從看門。

元非晚不知道她爹是不是打著院裡院外的雜務都不用她經手的心,但院子外多兩個人,總歸是好事——看家護院是一條,能鎮住老油條江婆又是另一條了!

江婆一直滿心惴惴。雖然被粗暴地拎出了門,但在元光耀面前,她大氣都不敢出。好容易等到元光耀離開,她才勉強鎮定下來。元非晚一貫耳朵根軟,她就等著這時候!

這種打算,元非晚不用看都知道,心中不免冷笑:就算她有心軟的可能,也絕不會浪費在這種人身上!所以,她有意把水碧和谷藍都支去二樓,自己留在一樓。江婆急得又咳嗽又使眼色,她全當沒聽見也沒看見,只顧著做自己的。

直到江婆咳成了撕心裂肺,元非晚才瞥過去涼颼颼的一眼。“江婆若是身體不好,便坐著歇歇。”

幾個隨從一直進進出出地忙活,但也沒忘記分一隻耳朵聽她們的動靜。他們全是元光耀手下,自然都站在元非晚這邊。而且,江婆喜歡倚老賣老,他們早就看不慣了。所以,雖然他們覺得元非晚把人晾在一邊很少見,也很願意幸災樂禍——

東西剛搬過來,滿地亂糟糟,唯一的一張榻元非晚自己坐著,江婆能坐哪裡?地上嗎?

江婆本來是假咳,被猛地一噎,變成了真咳。元非晚好一段時間不理會她,她已經有了被來個下馬威的預感;但周圍都是大房的人,她不敢放肆。結果還真是……話聽著很客氣,但實際上,大娘這是毫不猶豫地打她的臉啊!

元非晚眉尖輕挑。“江婆確實病了?那怎麼不早說?怪不得近幾天,不管是祠堂還是房裡,哪裡都看不到你人呢。”

這下,便是再傻,都知道元非晚是故意的。一個素來聰明絕頂的人,怎麼可能弄不清真的生病和蓄意偷懶的區別?

江婆臉都青了。她正想給自己辯解,外頭忽然傳來了篤篤的馬蹄聲。

元光耀下山來了?

所有人都這麼認為。江婆背後冷汗直冒,白眼一翻,直接軟倒在地。

元非晚不由冷笑。這麼不經嚇,看起來是好日子過太多了!她從榻上起身,準備去迎她爹,走到外頭欄杆邊上時才發現不對——

來的的確是一匹馬,但馬上那人怎麼看都不到二十!而且一張臉毫無表情,像是別人欠了他二五八萬!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蕭欥啊你笑一笑,不然老婆都被你嚇跑了!

男主:那還不都是你的錯?【彎弓搭箭

作者:救命啊要殺人啦!

☆、第27章 君子

來人正是德王蕭欥。

在縣城裡用過早飯,他便打發盧陽明和公孫問之去州衙和縣衙附近打聽訊息,自己則朝著天登山方向而來。

早茶攤子上,不論問誰,都對元光耀和顧東隅交口稱讚,他心裡已經有了點譜,就想先見見這兩人。元光耀出城時他正好進城,便又在路上問了人,一路尋到別院所在。

這時候必須解釋一下。蕭欥認得元光耀,可見之前見過。但是,那至少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後來,蕭欥離開長安,去涼府監軍。青春期的男孩子一天一個樣,更別提五年。元光耀看見他卻認不出,也是自然。

馬背加上蕭欥的上半身,和木樓架空層吊腳加上元非晚身高的高度差不多。所以這會兒,元非晚剛露臉,就和勒馬停住的蕭欥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相比於元非晚對蕭欥冷冰冰的第一眼印象,蕭欥對元非晚的第一印象卻完全相反。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像是一朵微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