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毀成這樣了,還是個狐狸精!
而好色的元光宗自然看不上一個乾癟身材、病氣怏怏的女人。他看自家弟妹的原因完全是,他聽到了元光進的話。
事實上,他是準備反對的。好歹他也是個公職人員,被人訊問,臉上哪裡過得去?
但如果其他人都無所謂,就他一個堅決反對,不是會顯出做賊心虛的樣子嗎?不如忍一忍,徹底摘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沒錯,為了能拿出一份像樣的聘禮,元光宗鋌而走險,趁夜摸走了老夫人數十年來積攢下來的小金庫中的大部分。
而且元光宗一點也不感到後悔。誰讓老夫人不自己給他呢?反正她也五十多了,活不了幾年,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帶到地底下去,不是暴殄天物嗎?若是用在給他娶妻身上,說不定又會再抱一個孫子呢!
抱著水碧回來就再難下手的想法,元光宗抓準了老夫人房裡最空的時候行動。並且,就算真查起來,他也早把東西轉移了——他偷東西的時候沒人看到,贓物也找不到,那他到底怕官衙查什麼?
這麼想想,元光宗更鎮定了。“那行,”他道,“今日我就不去衙門了,等他們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母親的東西找出來!”
黃素本就對官府有些敬畏,這時一聽掘地三尺,身上不免抖了一下。別介啊,她房裡床下還有她自己的私房錢呢!若是被翻出來,是不會被當做贓物,但暴露了就保不住了!
怎麼辦?怎麼辦!
黃素一時間急得腦門上都見了汗。
水碧站在門外,從頭到尾被當做背景板,徹底無語了。白費她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準備迎接老夫人的各種挑剔刁難……結果就給她看這個?當然不是說不好,可這種混亂程度,真的需要她再添一把火嗎?
與此同時,盧陽明和公孫問之正蹲在城東頭的亂林子裡。準確地說,他們正蹲在一棵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柳樹前。
“是這個嘛?”盧陽明問,一鐵楸挖下去。“我說你趕緊記起來,不然我們要把這片林子都挖掉了!”
公孫問之表示他很冤枉。“夜裡那麼黑,周邊又安靜,我不敢跟他太近啊!本想著等他走掉後我看看哪裡有新土,結果他把邊上一片兒都挖了一遍!”
盧陽明哼了一聲。“幹別的不行,偷雞摸狗的事情倒是很順溜!”
這話無疑是在說元光宗,公孫問之贊同地點頭。成年兒子偷老母的私房錢什麼的,說出去可真長臉!老母的私房錢來路也不正當就是啦……“簡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他感慨地說,不能說沒有諷刺。
盧陽明又挖了幾鐵楸,確定這棵還是元光宗的障眼法。“行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得趕緊找到那些東西,不然等元光宗回來就晚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在哪裡,但肯定就是這一小片。”公孫問之篤定地說。元光宗在某個地方停留最久、包袱也隨之消失,他還是分辨得出的。“我們肯定就要翻到……”
砰!
盧陽明換了棵樹,又一鐵楸下去,就感覺撞上了什麼硬東西。他和公孫問之交換了個眼色,急忙你一下我一下,撥開了表層的浮土——
底下是個很大的黑布包。因為盧陽明用力過猛,那布面已經被捅穿了一個口,露出裡頭金燦燦的顏色來。
“找到了!”盧陽明迫不及待地把東西翻出來。因為太多,他不得不把一部分塞到公孫問之手裡。“趕緊拿走,地面平好!”
公孫問之依言照辦。元光宗把偷出來的東西埋在這裡,只是為了躲避一時的檢查;等風頭過去,他就會拿著這筆錢去娶那個小寡婦——
開什麼玩笑?元光宗哪來的資格花這筆錢?那個寡婦哪來的臉收這筆聘禮?還有老夫人,她能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她的這些東西都是她應得的?
在答案都是否定的時候,剩下的唯一肯定就很明顯。被偷走的東西自然要還回到它的主人手裡,而且是它真正的主人!
兩人動作飛快,不一會兒就把地面恢復成了原樣。
“我忽然也不想離開嶺南了。”盧陽明一邊踩實地面——當然,隔了一層木板,免得留下腳印——一邊似乎很遺憾地說。
公孫問之不明白,只疑惑地瞅著他。
“因為我不知道,元光宗什麼時候才會來拿東西啊!”盧陽明道,半是促狹半是惡意地笑道,“他發現地下埋著的東西從珠寶變成了石頭時,表情一定很夠味!”
公孫問之無奈了。同儕的這種惡趣味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