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部分

字,然而顧東隅就打算用這封信把他打發走?

“世叔說,他覺得您現在就該拆開看看。”元非晚補充道。其實這句後面還有半句“免得以後後悔”,但她覺得顧東隅不是很正式地在說這個,便省略掉了——

雖然好像不是對仇人的語氣,但總歸不是好話啊!

顧東嶺聽著這把不疾不徐的聲音,手中動作起來。信封輕飄飄,裡頭也確實沒寫什麼。實際上,那封信紙上就八個字——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顧東嶺嘴唇無聲地蠕動著,把這句話念了一遍。這本是一句勸說人們珍惜將來時光的良言,但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呢?

再念了兩遍,顧東隅終於明白了。東隅東隅,指的難道不是過去,而是他弟弟本身?是說,過去的顧東隅已然逝去,現在的顧東隅將會重新開始?

顧東嶺拿著這封信,神色變幻莫測。好半天,他才道:“他說的,就這些嗎?”

元非晚瞧他神色,便知道這事已經成了一半。顧東隅不願意主動送去這封信,不願意自己和顧東嶺見面,偏要委託她這個外人在對方找上門來後拿出信……

看來顧家的確有些問題,但問題的主要部分不在顧東嶺身上,或者並不是劍拔弩張的問題!

“世叔還說,請您早些回去,有人在等您。”

如果說顧東嶺之前還有些微期望的話,現在也被完全掐滅了。他嘴唇不易察覺地抖動著,彷彿傷心,又彷彿掙扎。

又是好半天的沉默。客人不動,元非晚也不出聲催促,只耐心等著。

“他的好意,我知道了。”最後,顧東嶺終於站了起來。“多謝招待。”說著,他便要朝外頭走去。

這話說得……元非晚又掃了一眼沒被動過的茶杯。“那芷溪叫人送您。”

“不必了。”顧東嶺回答。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他現在看起來瞬間老了好幾歲。

元非晚在後頭目送他的背影,不得不揣摩顧家的愛恨情仇。然而,顧東嶺走到一半,卻又回頭補了一句:“告訴東隅,我不會放棄的。”

“芷溪明白。”雖然嘴裡這麼應了下來,但元非晚更好奇了。為什麼她聞到了一股大哥拿翹家弟弟沒辦法卻始終堅持的味道?這事兒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差不多與此同時,李庭的相府後院裡。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能在花園裡玩、且最讓女孩子心儀的事務,無疑是鞦韆。這不,一個衣著明麗的少女正坐在上面,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飄散在空氣裡。

“來來,再用力些!再高一點!”那少女顯然還沒過癮,連連呼喚給她推鞦韆的兩個侍女。

靠近亭子的地方,擺放著畫架等什物。有個畫師模樣的人站在那後面,一臉無奈。“三娘,您別動。您這一動,我就畫不好了。”

面對相府三千金,他的聲音自然大不到哪裡去。李安書玩得正高興,又哪裡能聽見?

大概是聽到苦逼畫師內心的哭聲,一個貴婦人在侍婢的簇擁下,出現在了迴廊那頭。鞦韆下有個侍女正朝向那個方向,一眼就看見了,整個人都僵在原地。而看出對面的異常,另一個侍女回頭,嚇得也趕緊停住了。

只有李安書一個人沒立刻回神。“怎麼都不推了?快推呀,我還沒玩夠呢!”

兩個侍婢低著頭,還得拼命給她使眼色,難度實在太高。李安書位於高處,自然也看不見。她正待再說幾句,忽而跟想到什麼一樣,往園子入口一看,臉頓時白了。“快,趕緊幫我下來!”

等到相府裡的大房夫人長孫佩妍走到鞦韆附近時,李安書已經跳下了鞦韆,正眼觀鼻鼻觀心做乖巧狀。“母親。”

這怯怯的小模樣把長孫佩妍原本的怒氣打得七零八落。然而,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不是讓你好好待著,讓畫師把你畫完嗎?再這麼拖下去,拖到什麼時候?當初又是誰一定纏著我要交畫像的?”

三句話下來,李安書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母親,我只是一時忍不住嘛。”她小聲辯解。

長孫佩妍瞧了瞧另一側完全壓不住女兒的畫師,不由嘆了口氣。“要我說,不如就算了吧。我知道你和安棋在賭氣,但咱們真不需要在這件事上爭過他們。”

這話無疑戳中了李安書的痛腳。“那怎麼行!”她猛地抬頭反駁,“若是給她選上了,我以後見到她豈不是要行禮?”

李安書不想給二房的堂姐行大禮,難道長孫佩妍想看到二房的風頭壓過他們?自然也是不想的。只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