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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千上萬長腿的眼珠子在鍋裡跳騰著要爬出來。我一慌,叫也叫不出聲,胡亂地蹬腿往後退。

三叔和潘子表情猙獰地湊過來,著了魔似的重複著:“怎麼不吃啊?怎麼不吃啊……”,兩對眼珠越瞪越大,到我眼前居然從眼眶裡脫落了,爬出來。血絲連成一線,我胃裡一陣波濤洶湧。

我已經手足無措,心想這回是徹底歇菜了。突然,“砰砰”幾聲巨響。眼前的眼珠子爆開,化成兩堆白糊狀的液體,並且伴著沸騰似的呲呲聲,將地板腐蝕出兩個小坑。

我一驚,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三叔、潘子,這地方像個地窖,密密匝匝地放滿了瓦罐。而我身前是一個開啟的小瓦罐。悶油瓶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把槍遞到我手上,說:“這東西能製造幻覺。”

我立時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悶油瓶沒回答,一揮手,示意我退出去。

就在這時候,那邊一整排的瓦罐蓋子開始響動起來,蓋子叮叮地被什麼東西往上頂。我感到地板也在震動,往後一瞧,大叫了聲“不好!”石門同時在自動下降!

第十六章

這他孃的真叫千鈞一髮,說話同時,我拽了悶油瓶就往門口滾,石門壓下來,壓住了衣角,人總算得上平安出來了。

我直接撕了那段衣服,心想這東西不怕我就得了,居然連粽子殺殺殺的悶油瓶都不起作用了?抬頭跟悶油瓶佐證,悶油瓶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我心下嘀咕這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不過顯然,我們運氣不佳,恐怕還得折回去。

但緊接著更詭異的事來了,回去還是這麼一條甬道,筆直得你沒法說服自己能走岔,但等我們回到原地,原先的分岔口卻衍生成了三條。

我現在是一頭霧水,這鬼地方根本沒法用科學邏輯解釋,直接破口大罵道:“MD,這丫的也搞神經分裂!”

悶油瓶倒依然坐懷不亂,一本正經在思考的樣子。後來,拿石子在岔口做了個記號說:“我們再走一次。”

我點頭,表示答應。我們從做了記號的甬道進去,這一次,兩個人精神高度集中,每隔一段都留下標記。沒走多久,又回到了石門處。門還是原來那門,但有些不一樣了。石門上出現了一些斑斑點點的小洞。因為本身就鑲了花紋的關係,要隔遠了看,真難發現。

我正詫異,石門又“啵”地一聲破開一洞,什麼東西正奮力從那縫裡鑽出來。沒等我看清,耳邊一聲巨響,悶油瓶已經一梭子過去把那東西打爛了,一灘白糊狀的液體順著洞口沿下來,留下幾道深深淺淺的溝。

我頭皮一麻,即刻明白了。悶油瓶接著又是連續的幾梭子,這次已經近在腳邊,一邊拉了我往後退,沉聲道:“走!”

我餘光瞟了一眼,立刻大罵了句我cao,身後十幾只長毛眼珠子一同從石門上掉了下來。登時拔腿就跟了悶油瓶跑。

等我們跑開一長段,悶油瓶才道:“行了,那東西會腐蝕墓道,應該爬不到這裡。”

我低著腰,大口的喘氣,本來就是傷殘人士,現在一跑動,傷口又鑽心地疼起來。我琢磨著這麼下去,指不定就半身不遂了,那他ma的悶油瓶可得負責老子下半輩子。

重新回到岔口處,這次可以說是預料之中的,岔路變成了四條。

悶油瓶去檢查記號,我一屁股坐下來罵他爺爺的。

過了會,悶油瓶好像發現了什麼,招了招手讓我過去。手電已經不頂用了,換了個礦燈。悶油瓶領了我一條一條的看。

我隨即算明白了。這墓主真是極會用障眼法。我們原先只在一條墓道上做過記號,而現在三條道上都有同樣的記號。這種手法的具體原理雖然我說不清楚,但是應該類同物理的映象反射將同樣的一條墓道克隆了,我們每走錯一次,它就多複製一次,直到把你耗死在裡面。

我往剩下的一條看了看,說:“那應該是這邊了?”

悶油瓶撿了裝備重新背上:“希望是。”

悶油瓶這麼一說,我實在有點喪氣。我們從進來到現在,胖子弄丟了不說,連個像樣的耳室陪葬墓室都沒摸到,更別說主墓室。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我們到底來找什麼。正低頭沉思,悶油瓶突然拉了我的手,我心裡咯噔一下,抬頭看他,還是面無表情的那個悶油瓶。他拉了我往前走,隔了很久,淡淡地道:“相信我。”

第十七章

其實,我也不是不信小哥。悶油瓶不會害我,用腳趾頭都猜得到。可我這人本身就蘑菇,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