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面,圓個場,好替綺妍打發掉這些成天惹是生非的公子哥。
“我來替綺妍小姐喝了吧。”
海棠走上前去,公子們正要抗議,只聽——
“不用!”
綺妍目光凌厲,直直地盯著紅袍公子,接過酒杯,正想潑灑到面前這個可惡的人臉上。卻反被別人拿摺扇按住了手腕,綺妍側臉望去,是那個紫袍公子!
只見紫袍公子抿嘴一笑,輕輕從綺妍手中取下酒杯,道:“在下正好酒興大發,不如就由在下替小姐喝了這杯。”
“叔玉——”
紅袍公子欲去阻止,紫袍公子已舉杯一飲而盡。
原來他就是魏叔玉,魏徵的兒子。
魏叔玉放下酒杯,笑道:“這杯酒與剛才的不同,喝了之後餘香綿綿,值得回味啊,好酒!”
旁邊的公子感到奇怪道:“這不可能,明明是同一壺酒嘛!”
魏叔玉故作高深莫測地道:“非也,雖是同一壺,但心境不同,品出的酒味也就不同了。”他看了綺妍一眼,似笑非笑。
“說得好,既然叔玉說了,那咱們就別為難綺妍小姐了,大家繼續喝酒,來!”一個貴公子欣然點頭道。
綺妍看著魏叔玉,他雖與魏徵有幾分相像,但卻多了點玩世不恭,況且常與這些紈絝子弟廝混,不免沾染了些酒肉之氣。憶及方才挺身為她解圍的情景,綺妍心中存著一番感激。
一時綺妍別過海棠後,便與小桃往房府去。自從綺妍回京當日與顏合伍一起拜見過房玄齡夫婦後,次次來時都只有綺妍一個人。房夫人心裡難免有些微詞。綺妍解釋說夫君公務纏身,承諾改日一定帶他一起來探望。房夫人仍是有些不悅,仔細囑咐著綺妍要好好看著丈夫,綺妍只得一一點頭應下。
房遺愛步履匆匆的從外頭回來,一進廳內見到綺妍,似有話要說,但見母親在旁,便先噎住話。
“遺愛,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啊?”房夫人放下茶杯問道。
“今天朝上沒什麼事,就想早點回來陪母親。”房遺愛恭敬地答道。
“我這有妍兒呢,你該多抽時間陪陪公主,這陣子公主天天往宮裡跑,她一個人悶在屋裡的確太孤單,你也太不懂得體貼自己的妻子了。”房夫人語帶責怪,可能說的有些急,一連咳了幾聲。
綺妍忙遞上茶去,“姨母,還是先回房躺躺吧。”
於是,綺妍立即叫小桃過來扶著,房夫人撫了撫胸口,道:“沒事的,遺愛,你陪妍兒聊會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房遺愛攙了攙母親,叮囑了小桃幾句。
徐顯不理會綺妍的話,伸手將被子向上拉了拉,以免綺妍著涼,“宮裡來人說皇上今晚留合伍住一宿,他今晚不回來了。你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記得小時候,夜裡打雷,你害怕的不敢睡,也是我守在你的床邊,你有什麼心事都會告訴我,我就會說,妍兒別怕,天塌下來,有大哥替你頂著,如今大哥想跟你說的話,也是一樣的。”
綺妍的眼瞼略垂,沉聲說道:“對不起,大哥,我總是讓你這麼擔心我,可是……”
徐顯看她面有難色,不忍再勉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罷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叫我。”
“大哥!”綺妍見他要走,立即叫住。
徐顯回頭望著她,聽綺妍慢慢地說道:“其實我跟合伍只是掛名夫妻。”
“……”徐顯顯然是被震驚了,他想過很多種原因,獨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
的確,這才是綺妍啊。在她心中,情和義的界線十分明晰,她絕對不會為了報恩,而以身相許的。她和顏合伍都不善於撒謊,對彼此他們只有相互尊重而已。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又或是徐顯的關愛打動了綺妍,她再也不忍心欺瞞他了。所以,綺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徐顯和盤托出。
翌日,巳時。
綺妍洗浴完畢,小桃幫她梳理了頭髮。昨夜對徐顯的一番傾吐,加上自己本身剛毅的性格使然,心胸已經開朗不少。
一切隨緣,隨遇而安吧。
君羨剛剛被太宗召見,走出宮後,一臉的陰沉。鄭山緊跟在後,也不敢多問一句。原來太宗是聽了常山公主的話,對君羨大加讚賞,並暗示日後君羨就是“自家人”,將會對他委以重任。等許仁一案了結後,太宗會立即下旨賜婚,昭告天下。
太宗的話猶在耳旁迴響,君羨長長的吐了口氣,卻依舊感到沉痛。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