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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秦感覺到身子有點發冷,如身處雪窟,就是這輕輕一眼,張萬山已經把蘇秦的面門盡收眼底,他要記住這手握黃泉刀的少年。

他要有朝一日殺了他。

有人做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理由,像是身體病了要吃藥,不然病情就會更嚴重甚至病死一樣,張萬山看著眼前的符咒所幻化的氣牆,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走,或許永遠都不會再離開這裡,所以,他看著光明廟門前的弟子,接著大聲的喊了一個字:“跑。”

跑。

跑字出口,張萬山轉身就跑,身影幾閃消失在黑暗中,消失在光啟城的青石官道上,仿若他不曾來這裡一樣。

就在張萬山離開之後,那四個跟著他來的弟子才醒悟過來,轉身就跑,與張萬山一樣,都沒有回頭,他們走了,可是來到光明廟門前的其他道士則沒這個福分,他們握劍的手有些發抖——人愈是在慌亂中愈是會做出錯誤的決定,來到光明廟門前的他們這個時候原本可以選擇退會廟裡在分散而走,可是看著張萬山離開的方向,看著眼前身體虛弱的蘇秦,看著那個身穿青衫的少女,儘管他們握劍的手有些發抖,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向前跑。

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而錯誤的決定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甚至生命,比如張萬山,比如他們。

黃泉刀如長有眼睛一般,一刀劈在氣牆上,氣牆反彈,黃泉刀疾飛,接連幾下,不知道用什麼符法寫就的符咒像是無法逾越的鴻溝一樣令黃泉刀的刀身輕微的顫抖著,直到再次失敗之後,帶著靈性的黃泉刀終於發現了新的目標,這些目標就是光明廟前那些和張萬山身上味道差不多的道士。

十幾個道士,在黃泉刀飛了一圈之後都成了刀下亡魂。

他們其中有些人剛抬起手裡的劍準備刺殺蘇秦和奚日問蘭。

在這些道士死了之後,血淋漓的黃泉刀終於安靜了下來,從空中跌落到蘇秦的身旁,刀身上帶著的金光慢慢消失,隨著黑色再次出現的時候,黃泉刀又恢復到了以前冷冰冰漆黑的模樣,就是蘇秦都沒有看清那些血跡消失到了那裡。

蘇秦伸手握住黃泉刀的刀柄,入手冰涼。

剛才奚日問蘭害怕那些道士傷害蘇秦,護在蘇秦的身後,見黃泉刀把那些道士殺死,心地善良的她沒有什麼心思管這些道士的死活,見沒了這些道士的威脅,她拉蘇秦起身的時候,手指急點封住了蘇秦胸前的幾處穴道。

就在奚日問蘭準備檢查蘇秦的傷勢的時候,有人單槍匹馬的闖了過來。

是祈洛歌。

祈洛歌看著已經恢復心神的麒麟軍,看著他們圍著蘇秦在緩緩的縮小包圍圈,就一無所顧一往直前的衝了過來。

聽到馬蹄聲,蘇秦抬頭,直到他看到祈洛歌,手裡的黃泉刀緊握,蘇秦對著奚日問蘭說了一句,“把手給我,咱們殺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蘇秦一直凝眸看著祈洛歌來的方向。

凝眸處,那道漸行漸近的佳影將要到何方?

跟隨這道目光,佳人又將繾綣何方少年郎?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已起刀輕揚 中

(“隨著烽煙漸入了佳境,會有更多看客來此一覽黃泉,此吧見紅後,爭搶前排時,期待小刀揮就的鋒華絕代。”這是今天在烽煙貼吧看到羞花的留言,此心甚慰啊,之所以把他的話貼出來,不是自戀,只是為了自勉。謝謝你們的訂閱,很感謝。)

這一夜的寒風冷雪不僅打溼了光啟城的街道樓房,還血染了佛宗的清淨之地,隨著最後一道火光的迸發,被枯枝幹木堆滿的柴房狼煙滾滾起來,火隨風勢愈燒愈大,就是漫天的風雪都阻擋不了火勢的蔓延,這是一場雪夜裡別開生面的離別。

光明廟慢慢的成了一片廢墟,從天而降的雪花融成水化為蒸汽,任憑那些恩怨飄散在無人記得的回憶裡,那些之前溫熱現在冰冷的屍骨隨著大火化為灰燼,如塵土般紛飛最後跌落在厚重的土地裡——屍骨無存,這些在別人眼裡或榮耀或跋扈的道人和士兵到死都沒有留下棲身之地,對於一向喜歡在清明節來到墳頭祭奠亡魂的炎國平民來說,這些死去的人的親人們在他們心裡留下的不僅僅是一個名字。

活著,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哪怕生不如死,哪怕苟延殘喘。

那些天涯羈客四處漂泊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人在等著他們的歸來,哪怕思念很淡,卻勝過路人的千句問候,哪怕他們的家鄉不富饒不繁華,卻好過路過之地的萬千喧鬧。

看著那些戰馬嘶吼著奔向黑夜裡,蘇秦獨自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