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節度使這幾年的心血一朝散盡,想要徵兆如此多的兵員並且訓練成軍,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詔書送到江陵之後,護送詔書的太監在江陵縣令姚知遠的陪同下來到了郡王府。
趙子良在此之前也收到了訊息,但他並沒有任何準備。
“王爺,朝廷派來的傳詔使者已經到了,知縣姚知遠陪同在側,就在大門外,王爺是不是出去迎一下?”王燦走進後院稟報道。
趙子良說道:“我就不去迎了,你先把他們到前廳奉茶吧,我換一身衣裳就過去!”
自從朝廷為他修建的郡王府建成之後,他一家並未住進去,還一直住在自家建造的三進四合院之中,他平時也不穿朝廷賜給他的郡王服飾,不使用郡王級別的車駕。朝廷要封賞是朝廷的事情,但他不接受。
趙子良換好衣裳從屏風後走出來,看見姚知遠後,笑道:“姚大人來了?這位是?”
姚知遠不相信趙子良不知道他身邊之人是來幹嘛的,不過他也沒有點破,拱手道:“這位是朝廷派來的駱公公,駱公公是來宣召的!”
駱奉先對趙子良高聲道:“皇帝聖旨下,江陵郡王趙子良接旨!”
趙子良拱手道:“這位公公,不好意思,還請您先說說旨意如何吧,如果是我辦不到的事情,我是不敢接這詔書的!”
駱奉先大怒:“什麼?你敢不奉詔?”
趙子良對王燦喊道:“來人,送客!”說罷轉身就走。
姚知遠急忙拉住趙子良,勸道:“郡王有話好說,別上火!好歹是聖旨駕臨,且聽聽皇帝旨意如何!”
趙子良冷哼一聲,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水來喝,也不再理會姚知遠和駱奉先。
姚知遠拉著駱奉先走到一邊嘀咕道:“駱公公,如今的局面你身在朝中又不是不知道,皇帝還指望靠這位平定叛亂,你卻在這裡耍威風,你辦不成事回去能有好果子吃?放下身段吧,別太給人難堪了!”
駱奉先氣憤難當,不過他也知道姚知遠的話有道理,忍一忍吧,等平定了叛亂,朝廷不需要這位了,再來收拾他!
想到這裡,駱奉先走過去對趙子良說道:“趙王爺,陛下旨意讓你官復原職,主持平叛事宜,即日起火速趕往函谷關赴任!這是詔書,你過目吧!”
趙子良也不接詔書,搖頭道:“麻煩你回去轉告陛下,就說我去年已經上書告老還鄉,不想再理會朝堂之事,陛下恩寵,微臣只能在此叩謝了,請陛下另選賢能吧!來人,送客!”
姚知遠和駱奉先二人面面相覷。
王燦走過來道:“二位請吧!”
駱奉先只能和姚知遠先行返回知縣衙門,又派八百里加急趕往長安報信。
玄宗得知趙子良竟然不接詔了,便知去年奪其兵權之事傷了趙子良的心,鑑於日益嚴峻的局勢,玄宗不得不捨下老臉,又一連發了兩道詔書,詔書中的言詞一道比一道懇切。
第三道詔書發出之前,玄宗下旨把關在天牢好幾個月的崔圓拉到午門處斬,算是給趙子良一個臺階下,去年就是這傢伙力主要奪趙子良的兵權,因為玄宗很清楚,如果沒有人對去年那件事情負責,只怕趙子良不會接詔赴任。
第三道詔書抵達江陵之前,趙子良已經得知玄宗下旨斬殺了崔圓之事,這次他沒有把駱奉先拒之門外,大開中門迎接,跪接了聖旨。
“皇帝諭旨:今叛軍猖獗,河北河東之地十室九空,生靈困頓,朕之過也!望卿不以朕年老昏聵而棄鄙,以天下蒼生黎明為念,出山接掌兵權、平定叛亂,還天下億兆生靈一個朗朗乾坤。今江陵郡王趙子良即刻起官復原職,出任天下兵馬大元帥,全權處置平叛事宜”。
皇帝承認了錯誤,姿態放得這麼低,還殺了崔圓給趙子良討回了一個公道,趙子良也不好一再推諉,打發走駱奉先之後立即打點行裝準備赴任。
天寶十七年十月二十五,趙子良攜妻小和三百親兵護衛告別家鄉父老趕赴函谷關接掌帥印,這一天天還沒亮,趙子良一行人就啟程出發了,沒有驚動村中父老,沒先到在過江之時看見知縣姚知遠帶著縣衙官吏們在渡口等著。
姚知遠帶著官吏們迎上來,一個衙役端來一杯水酒,姚知遠端起小杯對趙子良道:“今日郡王爺啟程前往軍中接掌帥印,下官等代表家鄉父老特來向郡王爺敬一杯水酒,預祝郡王爺旗開得勝!”
趙子良接過酒杯一口飲盡,放下酒杯抱拳道:“多謝諸位前來相送,諸位請回吧!”
說完,趙子良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