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唐澤!”
徐百川微笑道:“有你在唐澤身邊,難道你對自己都沒有自信了?”
文子隱道:“老師,這對唐澤師弟不公平!”
徐百川道:“為師所做,亦是為了儒家,箇中過程避免不了讓人接受不了,我們無須在意這些,因為終有一天,世人會理解。”
“至於公平與否,世間中,哪裡有絕對的公平?”
“倘若一定要說這個公平,當年,他父母可曾給了其他人公平,可曾考慮過我人界?”
文子隱道:“但是,您也不應該這樣做。”
徐百川道:“你是覺得,為師用唐澤父母的錯,來掩蓋自己的錯,對吧?”
文子隱不否認,的確是如此。
唐澤父母的錯,已然由唐澤一力承擔著,罪子的身份,讓他嚐盡了人世間中的酸甜苦辣。
但他有錯,他人卻不該利用他的錯,尤其這個人不能是自己的恩師。
為儒家也好,為人界也罷,這都是藉口。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箇中的界限極其明確,你越線了,那就是錯,無論找什麼理由來粉飾,也依然改變不了這是錯的事情。
徐百川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不光是對唐澤的考驗,亦是對你的考驗。”
“子隱,你是儒家的未來,我儒家中正平和,就要求一個人做事,必須要考慮到方方面面,這份周全該如何做到?”
“現如今,剛好有一場學子間的風波,此事,為師就交給你去解決。”
文子隱問道:“什麼風波?”
徐百川道:“趙崖衛被淘汰出來,傷好之後,就去找新學子們的麻煩,重傷了趙燭,唐澤現已知情,雙方一觸即發。”
文子隱眉頭緊皺,道:“挾怒而報復,靈院之不容,老師,您為何沒有命刑殿動手?”
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不覺間,心中有些失望,便也理解了,唐澤面對世人時的那份冷漠和無情從何而來。
這一生還並不久,還不到十六年而已,可類似之事已經不計其數,你讓唐澤又如何能對眾生報以仁義之心?
固然說,身為罪子,唐澤沒資格要求世人善待於他,但如此的不公,如此的偏袒,又豈是正義所為?
徐百川道:“年輕人有熱血,衝動一些在所難免,刑殿雖主刑罰,但刑罰只是用作警示,並非是最終的結果。”
文子隱道:“老師,弟子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徐百川揮手,道:“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以後再說,去吧!”
文子隱默然了下,旋即離開。
徐百川微微搖頭:“這孩子,太軸了些。”
另有老者走進,笑道:“老夫覺得很不錯,至少不畏你的威嚴,至聖先師說,威武不能屈,指的就是子隱這孩子,老夫很看好他。”
徐百川笑道:“錯非如此,也不會收他為徒了。”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旋即肅然道:“剛知道,徐恆被唐澤抓了,而且還傷的很重。”
徐百川神色平靜,但老者又如何感應不到那股如同正在醞釀的風暴?
“他好大的膽子!”
儘管在徐百川心中,徐恆的重要性遠不及文子隱,然而,畢竟是他最看重的孫子,唐澤竟然敢抓了徐恆,並將之重傷,該死!
“唐澤那小子實在膽子很大,不過,少年人有熱血,衝動一些在所難免,更何況,本就不是那個小傢伙的錯。”
大殿之外,安道全負手走進,而這番言語,剛好就是徐百川此前對趙崖衛之事的說辭。
年輕人都有熱血易衝動,少年人更加不用多說。
徐百川雙瞳微微一眯,道:“原來是安長老,稀客啊!”
安道全微微一笑,還未出聲,徐百川又道:“不過看樣子,你並非是稀客,而是惡客。”
安道全聞言,道:“這裡是刑殿,亦是靈院的一部分,老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既然對方不客氣,他也不用給任何面子。
徐百川淡然輕笑,隨著笑聲響起,這座大殿,好似在移動。
大殿之外,頓有人影綽綽,這裡的氣氛,由此而變得壓抑、凜然,隱隱之間,甚至有殺意在湧動。
徐百川身旁,老者周身,強大靈元席捲,震盪著四方。
安道全淡淡道:“竟然對老夫動了殺機,身為刑殿長老,徐百川,你是知法犯法,當然了,你並不在乎這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