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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身。

眼下明塵遠和明丹姝都已經是聶星痕的人,明家再度崛起幾乎是可以預見。而魏連翩做了明氏的女兒,有益無害,面子上明丹姝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也許,她還巴不得魏連翩趕緊被扶正,好讓她名正言順改嫁聶星痕。

“你做這個決定,可有想過,你會一輩子綁在聶星逸身邊?”微濃有意提醒她。

“我都有了他的孩子,自然是跟著他了。”魏連翩看得很透徹:“我若在他身邊,也能看緊他。但凡他想要捲土重來,我也能及時稟報給殿下。”

“說來說去,還是聶星痕樂見其成。”微濃沉冷了聲音:“用你做眼線,既能監視聶星逸,又能解脫我與明丹姝,表面上看起來又施恩於你……他果然最擅長做這種事。”

“這真不是殿下的主意。”魏連翩見微濃鑽了牛角尖,連忙替聶星痕開脫:“只能說,我的要求恰好符合殿下的心思而已。”

她說得誠懇,言語間充滿善意,微濃看著她,一時間感慨萬千。似魏連翩這般玲瓏剔透的可人兒,樣貌、性情、膽色無不是女子翹楚,而且重情重義、剛柔並濟。微濃覺得,她是自己有生以來最欣賞、最敬佩、也最心疼的一個女人。

任何女人在魏連翩面前,都會自慚形穢。

“明塵遠可真是有眼無珠,他將來一定會後悔。”微濃深深嘆了口氣:“他和聶星逸,都配不上你。”

但世事就是如此諷刺。有的人生來高貴,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地佔有一切美好;而有的人出身低微,即便再出色,也總是要屈就於人。

男女之間,大多一方高於一方。真正般配之人少之又少,便是困於這個庸俗的規則。

微濃到底是忍不住再勸:“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到如今,魏連翩終於目露一絲遺憾之色:“倘若當年相爺沒將我送出去,我一定能贏得二公子的心……只可惜,他後來有金城公主了。”

“公主嫁過人,有過孩子,身世也被揭露了出來。這都沒能動搖他的心意,我還強求什麼呢?”魏連翩笑著笑著,眼眸終於隱含水光,但她忍了回去:“不過這也足以證明,我的眼光沒錯,他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

微濃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才好,只得問她:“日子定了嗎?何時入籍?”

“二公子說,等過完年。”魏連翩撫摸著自己圓潤的小腹,再猶疑著道:“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如若你是想替聶星痕說情,那就不必了。”微濃徑直回絕。

魏連翩苦笑著搖了搖頭:“您誤會了,我想請您給這孩子取個名字。”

“我來取名?”微濃有些訝然。

“您取的名字,便是這孩子最好的護身符。”魏連翩毫不隱瞞意圖。

微濃明白了。她是怕聶星逸心有不甘再生風波,自絕後路;也怕聶星痕出爾反爾,會收拾聶星逸的子嗣……

微濃沉吟片刻,自問沒有回絕的理由,便道:“這孩子應從‘望’字輩,你若不嫌棄我淺薄,我想給孩子取名‘望安’。”

“望安,聶望安……”魏連翩露出歡喜的笑容,頗為感激:“這名字很好,男女都適用。倘若這孩子能留得住,您就是他的恩人。”

“快別這麼說。能幫得上你,我很開心。”微濃含了一口糕點:“原來我還不是個廢人。”

魏連翩眼見她終於肯吃糕點了,也是鬆了口氣,又試探著問:“以後,我能時常來找您說話嗎?”

還是替聶星痕說情來了。微濃笑著搖了搖頭:“也許機會不多了。我大約會死,要麼會離開。”

“您真能放得下嗎?”魏連翩不忍預見那一天。

“你都放下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微濃神色自然,抿了口茶不欲再提。

魏連翩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最終卻只是說道:“我原本還想著,從此能與您長伴宮中,時不時地說說話。”

“有些緣分只能維繫一段時光,強求只會適得其反。”微濃一語雙關,隱晦暗示。

魏連翩何其聰明,立刻明白了她話中之意,也自覺留下來沒什麼意思了,便起身告辭:“您若不急著離開,我想請您觀禮我的入籍典儀。”

“我儘量吧。”微濃答得模稜兩可。

魏連翩在心底嘆了口氣,不知自己是替聶星痕擔憂,還是替微濃遺憾,最後斂衽行禮道:“您身子不好,一定多休養。我改日再來探望您。”

“你也注意將養,孕中最忌多慮。”微濃起身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