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嗎?”
“還沒。”
“你今天沒打電話過來……我就想打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田恬害羞的聲音,讓宋鳴雨徹底冷靜下來。走到窗邊,擼了兩把頭髮,宋鳴雨笑著細語道:“今天高中同學聚會,鬧得晚了些。怕你已經睡了,就沒有打電話。——你還沒睡?該不是一直在等我的電話吧?”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田恬不是那種會調情的女孩子。宋鳴雨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惡劣,立即笑道:“好了,不鬧你了。後天我就回去了,到時候再見。”
掛了電話,宋鳴雨不由得出了一會神。
如果不是田恬正巧此刻打電話過來,自己是不是就會犯錯?田恬的這通電話,是否代表了老天也在提醒自己,不要走回頭路?
看一眼床上躺著的那個傢伙,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心,不知道他的痛苦,不知道他的掙扎。也不知道他已經作了放棄的決定。
也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好的,註定關寅先喜歡上唐惜其,註定自己在那兩人走到一起後,才後知後覺明白了自己的心。有什麼辦法?他連怨的物件都找不到。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優柔寡斷,明明清楚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卻還是滿滿抓著兩手不肯放下。
但他並不後悔。不管最後結局如何,他都會坦然接受。既然選擇了繼續當兄弟,那麼就到死也不能把面具摘下。
宋鳴雨大力扯著領口,想要將關寅翻過身去,好把袖子脫下來。但睡熟的男人像死豬一樣沉,自己的做法又似乎不得要領,搞得宋鳴雨額頭都滲出了汗,卻還是沒扯得下來。想幹脆丟下他不管,又怕大冷天的穿著衣服睡會著涼。
宋鳴雨認命地單膝跪上床沿,掰過關寅的背,用膝蓋頂住,這回扯起來果然容易多了。脫了一邊,繞到另一邊想故計重施,哪知關寅卻被折騰得睜開了眼。
“……你在幹嘛?”
黏糊的鼻音讓宋鳴雨頭皮一陣發麻。明明不是在做壞事,他卻緊張得冷汗都快下來。
“哼……”
關寅眯著眼哼笑一聲,宋鳴雨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事物一陣旋轉,便倒在了床上。關寅揪著宋鳴雨呢絨大衣敞開的領口,欺身壓了上去。
“……你脫我衣服。”
關寅的聲音像是個孩子在撒嬌,然而又摻雜著些誘惑的意味。宋鳴雨耳邊轟的一聲,渾身的血液便一股腦地衝頭湧了上來。自小腹傳上來的悸動,讓他下意識地屈起膝蓋,抬手去擋那個醉鬼。
“不給你脫衣服你怎麼睡覺?!”
關寅閉著眼安靜了一會,似乎是在消化剛剛那句話。宋鳴雨差點以為他會就這麼睡過去,關寅卻又笑了起來。
“那我也幫你脫。”說著關寅便扯開了宋鳴雨的大衣。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宋鳴雨整個人都懵了,就算喝多了,這個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眼見毛衣下襬就要被關寅卷至胸口,宋鳴雨一個翻身,使勁將喝迷糊了的傢伙推開。大約是剛剛的情形衝擊太大,宋鳴雨想要站起身,卻腿軟到連試兩次才成功站起。
正狼狽地整理著被掀起的毛衣,一雙手自背後環過,摟住腰輕輕一拉,宋鳴雨又倒在了床上。還來不及後悔怎麼沒有離床遠一些,關寅再一次壓了上來,這一回甚至將一條腿探進了宋鳴雨兩腿之間。即便是擱著褲子,宋鳴雨也能清楚感覺到男人柔軟的性 器,正壓在自己大腿根部。完全猜不到對方的思考迴路與意圖,宋鳴雨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關寅一手捧住身下人的臉,用拇指指腹在臉頰上不斷摩娑。男人粗糙的指腹在面板上一遍遍劃過的觸感,讓宋鳴雨渾身緊繃到連後頸都開始僵痛。只能努力著,不讓自己的意識集中到兩人的肢體接觸上去。
“不要跑……”
關寅低沉的聲音鑽進耳蝸,讓宋鳴雨不由自主戰慄了起來。明明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他卻從中聽出了些許討好,些許求饒。胸口苦悶地悸動著,宋鳴雨幾乎就要顫抖著環上關寅的背。
“其其,不要拒絕我。”
滿是酒氣的嘴貼了上來,試探般地輕輕磨蹭著,短硬的胡茬刺在下巴上,癢癢的,宋鳴雨卻不再敏感。
見身下的人不反抗,關寅便膽大起來,不時用舌探著緊閉的唇,手也從衣襟下鑽入,自腰側一路揉搓至胸口,逗弄著小小的突起。
宋鳴雨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脫離了身軀,沒有感覺,也不懂得反抗。關寅將他當成了唐惜其,還低聲下氣地求他不要拒絕,那麼他應該怎麼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