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姑娘,剛剛還在擦著冷汗裝傻訕笑,驀然聽見“求婚”兩個字,這才如夢驚醒,嚇得挑高眉毛,睜大藍眸吃驚了一秒,立馬羞紅臉,揮舞拳頭眯眼嚷道:“哪有求婚啊,我根本就沒有準備什麼戒指啊!”
蘇小美瞥著羞惱氣急的黎塞留,掩唇對張悅竊竊私語:“也對,戒指要男人準備才行,價格必須摺合四個月工資,這是鐵律。”
莊言氣沖沖奔過去,蘇小美才停止吃醋,驚叫一聲“啊呀快跑”,拽著張悅“嗖”的一聲,兩道人影飄過走廊,咯咯笑著落荒而逃,歡樂灑了一地。
黎塞留站在沙發前,低頭垂手。拘謹得忘了坐。莊言氣沖沖關上門,插兜撓頭走回來,低頭瞧著腳尖說:“照你的說法,‘囚徒’的‘容器’可以免疫第四代核武器打擊,那麼策劃斬首行動已不可能成功。我們只能在正面戰場取得優勢了……唉,我還以為戰爭結束了。”他頹然坐下。起初是想轉移話題來掩飾羞赧。不料說到主題上,便真的心如墜鉛,不知該如何應對局勢。
“我們可以嘗試第五代,第六代的武器啊,米迦勒大人說過,紫電科技裡有屠龍之術,你一定能做到的。”黎塞留天真道。
“屠龍之術?”莊言皺眉抬頭,他快受不了這些新名詞了。
“是的。為了將關鍵資訊流傳下來,米迦勒大人在編撰遠古典籍時使用了象徵寫法。隱去了會引起‘囚徒’警覺的關鍵詞,將重要類容記載在死海古卷之中。而她曾經明確告訴我,能夠打破‘容器’的‘屠龍之術’即將在實驗室中誕生,那是自由人類最後的希望。”黎塞留歪頭嘀咕:“我琢磨了很久……大概是因為‘容器’平時的節能狀態是一條小蛇的外形,所以會用‘屠龍術’來隱喻殺死‘囚徒’的方法吧?”
莊言低頭捂住了臉,他知道為什麼黎塞留來找他求援了。
第一,他莊言是米迦勒失蹤前最後部署的棋子。他是一枚揹負使命、奔赴向棋盤底格的白色卒子。這件事情,黎塞留見面就跟他說清楚了。
第二。米迦勒為了預防自己突遭不測,將擊破‘容器’的方法埋藏在典籍裡。希望在科技爆炸的末法時代,被人讀懂,從而開發出新的概念武器——它必將是超過第四代核聚變水平的新武器——去屠滅‘囚徒’們。黎塞留本來就呆呆萌萌,僅憑自己當然獨力難支,所以請求技術支援。
如今米迦勒失去了聯絡,要找出‘屠龍’的方法。莊言只能去研讀浩如煙淼的經典古籍。一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希伯來文,他心頭頓時沉重無比,覺得就算黎塞留陪他上床都補償不了他即將戰死的大批腦細胞。
但是他用力咬住了嘴唇,沒把這句話說出來。他害怕黎塞留把他就地問斬。
所以他低頭沉吟道:“紫電科技裡的確有第五代核武器的應用前景——那種新武器的作用方式和第四代核武器不一樣。新武器的受害目標是特定的:當這種武器接觸到‘振幅一致’的物質時,會與目標發生振幅相同的共振。於是受害目標會短暫地表現出‘波動性’,變成一種宏觀的‘物質波’,從而遵從嶄新的物理規律——而在這個過程中,‘新武器’向‘波動狀態’的‘受害目標’注射武器蘊含的全部能量,會將受害目標瞬間摧毀,渣都不剩,留下一撮由‘雜質’組成的灰燼,表示目標曾經存在過。”
莊言深沉無比,像個滄桑浪漫的文藝工作者,像個扶頰沉思的哲學思考家,意味深長地抬眼凝望黎塞留,深沉萬分地裝逼:“這種可怕的武器一旦被髮明出來,將揹負比愛因斯坦更沉重的人道主義責備和罵名。”
黎塞留一臉惻隱地看著莊言,悲傷不忍地問:“你在說什麼啊?我聽到‘振幅’那裡就開始走神了。”
“啊?”莊言失望地石化。
“物質怎麼會有波啊?”黎塞留好奇伸食指戳莊言僵化的臉皮,“你是說,你盪漾起來,就會變成一束波嗎?”她俯身越過小茶几,好奇地戳得莊言臉皮褶皺不斷。
“物質具有波粒二象性。光是一種波,但是光電效應證明,光是一團一團地分批釋放能量的,所以光也具有粒子性。推而廣之,電子質子原子,電視機,你,我,地球,這些具體存在的‘粒子’也具有波動性。”莊言被好奇的黎塞留戳得臉歪過去,還在傻傻努力解釋。
黎塞留收回手指,開始閉上眼睛打哈欠:“你能說的通俗點嘛?那個武器的效果是什麼樣的啊?”
莊言瞧見她天真嬌慵,懶洋洋時更添爛漫風情,打哈欠時,綬帶下脹鼓鼓的藍白騎兵服更加美不勝收。他心旌搖盪,靈感點亮,妙喻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