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孫大娘看了一眼陳慶現在的衣裳,是靛藍色的,好像從他來家裡,身上就只有靛藍,墨綠這樣的深色衣服,明明陳慶看起來也就只有十七八歲,卻總是一副老成的樣子。
陳慶皺眉:“娘,就這個吧,耐髒。”
孫大娘看著店裡的那幾匹十分鮮亮的的布匹,一眼就看到了那匹月白色的,想著這樣的顏色穿在陳慶的身上,應該很好看。
陳慶也看到了,他趕緊搖頭:“娘,這個顏色太亮了,不適合。”
周遠又開口:“難道還要穿著新衣裳下地嗎?新衣裳不都是空閒的時候穿嗎?”
陳慶又瞪了周遠一眼。
孫大娘想起陳慶來家裡這麼久,的確是沒有過一件顏色鮮亮的衣裳,倒是不敢買一匹,只是要了足夠做衣裳的布,陳慶看著孫大娘給錢,有些心疼,明明買其他顏色的做衣服只需要四五百文就行,這個布要八百文,貴了一倍。
陳慶看著孫大娘:“可是娘,我現在還不能穿亮色的衣裳。”
他現在還在替孟濤守孝,不能穿顏色鮮豔的衣裳。
孫大娘卻說:“是不能穿紅著綠,這月白色鮮亮但素淡,沒有關係。”
陳慶還想辯駁,孫大娘卻是不聽了。
她看陳慶能在這裡坐著,於是說要去買一些調料,還有買一點精細的麵粉好做月餅,就把陳慶留在布匹店裡。
周遠在孫大娘離開之後,陳慶坐在那看自己的布的時候,他去買了兩匹布,一匹玄色,一匹靛藍。
陳慶回過神來周遠已經給了錢,那兩匹布已經放在了陳慶的身邊,陳慶嚇了一跳:“你買布幹什麼?”
“做衣服。”
“你怎麼不買成衣啊?”陳慶看著那兩匹布,“你又不會做衣服。”
陳慶想了一下週遠拿繡花針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我自有我的方法。”周遠一臉神秘。
陳慶還想說什麼,孫大娘回來了。
“周遠啊,你怎麼不買成衣啊?”她看到周遠買的布匹,有些驚訝。
“嬸子不會做衣服嗎?”周遠雖然在跟孫大娘說話,但眼睛卻是看著陳慶。
“我年紀大啦,眼睛都看不清了,做衣裳最好的還是阿慶。”孫大娘說。
周遠這會兒才光明正大地看著陳慶:“能幫我做衣裳嗎?”
陳慶立刻搖頭:“不方便。”心裡暗罵他這就是他的方法嗎?
周遠倒是也沒多說,在回去的路上又跟孫大娘商量起了秋種的事情,洛河村這邊是種冬小麥,來年五月成熟,孫大娘家裡原先是有六畝地的,孟濤被徵兵之後,孫大娘合計著賣了兩畝,現在只剩下三畝良田和一畝拼湊出來的邊角料地。
往常孫大娘跟陳慶兩個人種這些需要五六天的時間,今年陳慶腳受傷,還不知道是怎麼個光景。
“我也有五畝地,還不知道怎麼種。”周遠撓頭,“是不是從村裡請人啊?”
“這個時候村裡哪裡請得到人。”孫大娘搖頭,“各家都忙各家的活呢。”
周遠想了想:“嬸子我幫你幹完活,你再教我怎麼種地吧?咱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幹得要快吧?”
孫大娘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陳慶扯了扯孫大娘的袖子:“娘,我能幹活的,腳已經好了很多了。”
“大夫說至少一個月不能下地使勁兒,你也別折騰了。”孫大娘還記得大夫說的話,“就讓周遠幫我幹活吧。”
陳慶有些慌,明明農忙時節,自己卻只能坐在家裡,什麼都做不了。
孫大娘靠著揹簍坐著,又看到了周遠買的這兩匹布:“阿慶啊,你不是覺得在家坐不住啊,那你幫周遠做衣服吧?”
陳慶抬起眼看孫大娘,發現周遠也在看他。
“可這,會不會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會給工錢的。”知道陳慶這事看得很重,坐他牛車都要給錢的,雖然覺得陳慶是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但還是要順著他的意思。
只是他這話說得生硬,陳慶的臉漲得通紅,他一向不太會說話,周遠剛剛的語氣有些衝,陳慶有些手足無措。
孫大娘適時打圓場:“不用給錢,你幫我幹農活,阿慶幫你做衣服,剛剛好,阿慶,是吧?”
陳慶趕緊點頭,聲音也軟了一些:“不要工錢也行。”
回到家裡,孫大娘把買好的骨頭洗了,打算今天就把骨頭湯熬上,晚上用這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