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我迎你做男妾!”
這一著急就口不擇言了,什麼男妾,從來沒聽說過,他就打算開這先河。定宜渾身寒毛直豎起來,驚恐瞪著他道:“沐小樹微末之人,捨得一身剮。王爺硬要用強”她噌地抽出腰刀抵在脖子上,“大不了我死給你看。”
這下七爺慌了,“別別,有話好說。不就是親了一下嗎,你又沒失貞,用得著要死要活的?把刀放下,實在覺得我佔了你便宜,你再親回去就是了,我一點都不介意。”
定宜狠狠剜了他兩眼,“我不想討什麼公道,但求王爺答應我下不為例。”
真要死了他也捨不得,七爺無奈道好,不過餘地留得挺大,“往後你不答應,我不親你就是了。”
她沒留心眼,只是怏怏紅了臉,“也不許再提起,對外誰跟前都不露口風,王爺能做到嗎?”
七爺乾瞪眼,還想討價還價,“我不告訴別人,可心裡憋著事兒難受,我得找老十二商量商量,我請他替我出出主意。”
定宜覺得七爺必定是老天爺派來毀她的,故意在十二爺面前顯擺,就是為了給十二爺難堪。她不願意讓十二爺知道,為什麼呢,心裡隱隱擔憂罷了。十二爺重情義,萬一有玉成之美,那她成什麼了?她沒法說出口,暗裡愛慕他,是她自己的事。她沒有父母兄弟,也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會奢望,但也絕不退而求其次。七爺是個汙糟貓,這樣輕浮的人,連交心都不夠格,更別說其他了。
她把刀鋒往自己脖子上壓了壓,“我不活了,真死給你看!”
七爺嚇得夠嗆,一疊聲說別介,“我誰都不告訴,就咱們倆知道,是咱們的小秘密成不成?”說著伸出兩根手指去捏那薄薄的刀背,從他脖子上挪開,“戈什哈配兵刃是用來殺敵的,可不是為了讓你抹脖子。你還能像點兒男人不能?動不動以死相逼,這是什麼作為呀?讓我親一口你少塊肉麼?我是真喜歡你,要不憑你進府以來的表現,就你那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德行,爺早拉你立旗杆去了。”
定宜頭痛欲裂,七爺說這些她壓根兒不為所動。拿他和十二爺擱在一塊兒比,怎麼比?人家芝蘭玉樹一樣的人,不會誇誇其談,難得的是恰到好處。這位爺呢,粗豪大意,有個緊要事依靠不上,做玩伴可以,託付終身不是好選擇。
她嘆了口氣打量他,以前總沒有好好看過他。七爺是宇文氏的子孫,相貌堂皇自不在話下,樣樣具好,唯獨缺了份沉穩,勉強搭起來的三腳架子,弄不好就要塌。
她調過頭去,蹦下矮榻緊了緊腰帶。被他一打岔,亂了她的方寸。為什麼厥過去她沒忘,汝良啊,還有汝恭、汝儉,都沒了。怕花名冊上記的不真,她都跑到阿哈營了,打聽過後證實死了,還有什麼念想呀?十二爺跟前還能哭,七爺來了她就得忍住眼淚。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嘛,她這十二年活得冤枉,天天念著盼著,發願成了人一定要上皇莊來。好容易長大,來了,結果就這樣。
她氣兒都鬆了,看看七爺,無言以對。七爺好像明白點兒什麼了,追著問她,“我瞧你怎麼怪模怪樣的?遇著不痛快了?是不是昨晚十二爺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
七爺義憤填膺,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定宜忙說不是,以為誰都跟他似的,逮著了就嘬嘴兒耍無賴麼!她出了帳門遠遠看過去,醇王府的人在冰冷的朝陽下盤查阿哈,一個挨一個地篩。十二爺負手而立,狐裘的護領託著漂亮的臉,面色凍得發白,還是堅定不移的眼神。不經意回眸瞧見了她,眉眼間有溫暖的波光。定宜望著他,心裡倒是安和的,彷彿心有靈犀,她想做的事不等她開口,他都可以替她辦妥,這樣的人,怎麼不叫人動容呢。
七爺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抱怨天冷吶,老十二幹什麼呢,一根筋的主兒,給自己找麻煩。定宜不理他,七爺一向後知後覺,男人不能擔當,做個千歲無憂的主子就罷了,他明白什麼是疾苦?
她走過去,往十二爺身後瞧了瞧,“有信兒麼?”
“人數眾多,暫時沒訊息。你別急,不見得一個知情的都找不著。”他仔細打量她,“你眼下怎麼樣?身上有什麼不熨帖麼?”
她搖搖頭說:“剛才一時沒把持,叫您見笑了。”再要說話,眼梢瞥見七爺歪歪斜斜過來了,便適時住了嘴。
七爺呢,就是個人嫌狗不待見的主。沾了點便宜,尾巴翹得八丈高,連發聲的腔調都不一樣啦,嘖嘖說:“老十二你辛苦,這份辦事的心,朝廷知道了還得嘉獎你。升官是不能夠了,賞金銀賞田地倒有一說。我回頭具本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