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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魂不守舍。

平時天天都能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沒覺出什麼,眼下突然就看不見了,他這心裡頭立馬空落落的。

樊學智還是側身坐著,眼睛盯在黑板上,眼角餘光卻不受控制的落在何安安的座位上。

乾淨的桌面,乾淨的椅子。

王寘在身後用筆捅了捅樊學智:“哎。”

樊學智回頭看向王寘,探究的眼神。

王寘長得挺一般,小眼睛單眼皮,鼻樑上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沉默寡言,平時就往座位上一呆,除了吃飯上廁所,基本上不出班級。

打從跟何安安一桌之後,這人更是哪都不去了。

王寘在班裡沒什麼朋友,除了偶爾跟何安安說兩句話,其餘時間都在埋頭做卷子學習。

他和樊學智成為同桌這麼長時間,兩人一共說過的話,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王寘輕咳一聲,有點尷尬,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安安,好點了麼?”

樊學智兩隻眼睛裡立馬射出陰冷小箭,他盯著王寘,心裡憤慨,安安也是你能叫的?

樊學智聲音冷冰冰:“有人照顧著,你甭惦記。”

王寘臉上表情憤怒中帶著尷尬,冷了臉,扭頭看向黑板。

樊學智瞪了王寘一眼,放射一枚小箭,轉身,繼續看黑板。只要是涉及到何安安的事情,他小氣著呢,除了他,其他人甭想惦記。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放學,樊學智坐著自家軍車直接趕去了老宅看望何安安。他這兩天每天晚上放學都會過去看一眼,要不抓心撓肝的晚上什麼都幹不了。

樊老爺子看著樊學智每天急哄哄的去何老爺子家報道,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問一句,你個臭小子還真相中人家安安了,湧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到底是不敢問,就怕樊學智現在正處於青春期,孩子叛逆著呢,萬一原本沒動這方面念頭,他一提,反倒一語點醒夢中人,那可就壞事了。

樊老爺子這頭憋的夠嗆,何老爺子那頭也不安生,每天防賊似的盯著樊學智。

這小子見天一放學比上班打卡還積極,撒歡往這兒跑,進了門,見到長輩打聲招呼,熟門熟路的直接就拐進了何安安的臥室。

何老爺子跟在後面偷摸著瞅,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這老樊家的愣小子,進安安臥室連門都不敲,直接伸手推開就往裡面進,這女孩子閨房也是能這麼硬闖的?萬一安安不方便呢?

樊學智惦記了一整天,好不容易能見到人了,匆匆忙忙跟何老爺子一家人挨個打過招呼,直接奔著何安安臥室過去。

何老爺子腳前腳後跟著,生怕被人發現了,連年輕時候專門訓練用來排查對方敵情的偵查手段都用上了,輕手輕腳湊到門前面。

樊學智進去的匆忙,隨手帶了下門,沒帶上,留下了一條縫隙。

何老爺子扒著門縫往裡面偷偷摸摸著看,老爺子戎馬一生,光明磊落,就從來沒幹過這種窺人牆角的事。

這也就是何安安,他最疼最寵最稀罕的寶貝大孫女,生怕被別家臭小子給拐了去。

樊學智是何老爺子親眼看大的孩子,感情挺深,喜歡這孩子沉穩懂事,但是凡事總要分個親疏遠近,他看重何安安,就自然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幸福。

何老爺子心裡頭揣著擔憂,就怕將來何安安受到一絲半點的委屈。

一想到這兒,何老爺子心裡頭就沉甸甸的,感覺自己拖累了孩子,要不是當年他出的那事,樊老也不至於疙疙瘩瘩到現在。

當年的事,年代太久遠,打從事情平息之後,他就一直著手在調查,半點音訊風聲也沒有。這事就這麼懸在了所有當事人心尖上,像把開了刃了尖刀,隨時會有劈頭砍下的可能。

哪怕樊老當年一手操作把何老爺子從整件事情裡拖拽出來,救了人,卻也還是放心不下,就怕哪一天上面突然心血來潮調查起來,株連全家。

樊學智進門時,何安安正靠坐在床頭自己伸手扒眼皮,她剛才掉了根睫毛進眼睛裡了,扎的慌。

聽到動靜,她擺了擺手:“你怎麼又來了?”

樊學智捱過去,隨手把書包仍何安安腳邊的床上:“怎麼了?”

何安安掀著自己眼皮;“眼毛掉眼睛裡了。”

何安安自己看不見,擦了兩下沒弄出來,眼睛又酸又澀的疼。

“我幫你吹吹吧。”樊學智坐在床邊上,俯下身子,眼睛湊的極近,小心翼翼幫著何安安扒開眼皮,果然看見根又黑又長眼睫毛粘在眼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