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一直抱著認倒黴算了的態度。”
“我不知道。在我去布倫上學以前已逐漸反感起來。他叫我覺得受他擺佈一般。他不斷地提醒我,叫我記著對他的婚姻承諾。惹得我對他的言行全討厭起來。他對媽媽也不夠尊敬。啊!聽到這裡你也許在想我這個做女兒的也不怎麼尊敬媽媽——也許我是不夠尊敬,但我不能容忍他公開嘲笑挖的過錯,我還恨他那一套所謂‘愛’我的表演。後來,我在法國的弗萊希埃太太家住了一個學期後,又來了一個英國姑娘——是他的表妹。但對我的情況不客麼知道。現在。莫莉,我往下告訴你的事情你必須一邊聽一邊忘。她對我無休止地談了她表兄羅伯特的許多情況——顯然,他是他那個家族中了不起的人物——說他挺俊瀟灑,附近的女人都愛上了他——其中還有一位貴族小姐——”
“恐怕說的是哈里特小姐!”莫莉氣憤地說。
“我不知道,”辛西婭厭倦地說,“那時我聽了不住乎,現在我也不在乎。她接著又說,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寡婦也不顧一切地愛著他。他常和她們一起嘲笑這位寡婦對他獻的種種小殷勤,寡婦還以為他不懂事呢。唉!我答應要嫁的,欠了債的,還給寫了情書的,原來正是這同一個人。莫莉,你現在都明白了吧。”
“不,還沒全明白。你聽到他說你母親的壞話後是怎麼辦的?”
“只有一個辦法,別無選擇。我寫信告訴他,說我討厭他,永遠、永遠不會嫁給他,一有錢就還他的錢,包括利息在內。”
“後來呢?”
“弗萊希埃太太把我的信拿了回來,我想是原封未動。她對我說她不允許住在她家的女學生給男人們寄信,除非信的內容她事先過目。我對她說,這個人是我家的朋友,是媽媽的事務代理人 我實在不能以實相告,但她還是不讓寄。我眼看著她把信燒掉,還答應以後再也不寫,她這才同意不把此事告訴媽媽。這樣一來我只好平靜下來,等回到家裡後再說。”
“你那時就沒有和他見過面?難道一回面都沒見過?”
“沒有,但我可以寫信。同時我開始攢錢還他。”
“他收到你的信後怎麼說?”
“噢,一開始他假裝不相信我會說話當真,他以為我只不過是一時生氣,耍點小脾氣,只需他說兒句好活,表示些熱情,也就過去了。”
“後來呢?”
“他扯下面孔威脅我。糟糕的是。我當時被他嚇住了。我害怕事情張揚出去,讓人們到處議論,連我的信也公之於眾一一噢,那些荒唐的信,每一封開頭稱這個人為‘我最親愛的羅伯特’,現在一想起來求就噁心。”
“可是,唉,辛西婭,你怎麼能又答應和羅傑訂婚?”莫莉問。
“為什麼不能?”辛西婭猛然轉過身厲聲問道,”我是個自由人一我現在仍然是個自由人。好像這是個自我安慰的辦法,這麼就說明自己完全自由。再說我確實喜歡羅傑——和可以信賴的人在一起是極大的安慰。他的愛和普雷斯頓先生的愛完全不同,他的愛那麼溫柔體貼,毫無私心,我又不是木頭石頭,豈能不動心!我知道你認為我不好,配不上他。當然,這些事情要是都揭了出去,他也會認為我不夠好的(聲調悲哀下來,令人感動)。有時候我想放棄他,遠走高飛,到陌生人中間去過一種新的生活。有一兩次,我想嫁給普雷斯頓先生,這完全是為了報復,把他永遠攥柱我的手心裡一一隻不過我覺得那樣的話會遭到無以復加的程度。因為他這個人靈魂深處冷酷無情,像只老虎,外表有漂亮的斑紋,心卻狠毒殘忍。於是我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求他放了我,也別抖落出去。”
“別怕他抖落出去,”莫莉說道,“抖落出去對他的影響比對你大得多。”
辛兩婭臉色有些發白。“可是我在那些信裡議論過媽媽。我這個人眼尖,她的一切缺點我都看在眼裡,她做出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他說,我如果不承認和他有婚約,他就把我的那些信拿給你父親看。”
“他休想!”莫莉憤怒地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站在辛西婭面前,好像是對著普雷斯頓先生本人一般,“我可不怕他。他不敢對我無禮:即使他敢,我也不在乎。我去向他要要回那些信,看他敢不給我。”
“你不瞭解他,”辛西婭搖頭說,“他約了我許多次,每次都好像要接受我還他的錢——那筆錢攢齊封好已經四個月了;要麼像是要把那些信還給我。可憐的羅傑啊!他怎麼會想到有這等事情!當我想給他寫幾句親熱話的時候,我下不了筆,因為這樣的話我對另外一個男人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