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對了,忘記說了,上大夫睡相雖不見得好看,卻還算老實,並未對鶴做出何等有違常理的動作來!”
蒼雙鶴若是不這樣說,晏亭許還要好過一些,只當夜裡睡得沉,不小心被一隻狐狸鑽進了被窩分了些熱量去,可他這刻意的一說,晏亭也開始緊張了,總會做些光怪陸離的夢,就像上次夢見自己與蒼雙鶴在水中纏綿,醒來之後赫然發現也並非全然的夢規,那掀了衣服的手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總還算對自己瞭解,再聽了蒼雙鶴這樣的說法之後,晏亭怎能平心靜氣,一雙杏眼微微眯著,睨著蒼雙鶴不甚在意的笑,咬牙切齒道:“蒼雙鶴,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休得在此胡言亂語。”
聽著晏亭充滿警告意味的聲音,蒼雙鶴緩緩坐起身子,紫色的外袍昨夜淋了雨,回了營帳便除了去,裡面是絲白的長衫,墨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與白色的長衫襯著吊著眼簾的蒼雙鶴愈加的動人,當然晏亭絕不肯認蒼雙鶴是好看的。
坐起了身子,與晏亭之間不足一臂的距離,伸手拂去散在肩頭的墨髮,輕柔笑道:“那好,鶴換個說法,昨夜許上大夫夢見了什麼,拉著鶴的手臂一直叫著“哥哥”,再然後,便要貼過來,鶴實在沒有那等喜好,只能勉強抗之,惹了上大夫不快,平日裡瞧著上大夫總似抱恙,竟不想力氣甚大,鶴無法相抗,被上大夫整個人壓在身上無法動彈,哎!不說也罷。”
晏亭腦海中飛快的回想,昨夜似乎沒夢見奇怪的畫面,可看著蒼雙鶴的表情似乎又不像說謊,真的不敢再去確認,惱羞成怒直接伸出手向蒼雙鶴那張她早就覺得笑得礙眼的臉上招呼過去。
蒼雙鶴這次並沒有如先前躲開晏亭睜眼之後飛過來的腳一樣直接閃避,而是伸出手抓住了晏亭掃過來的手腕,向後躲閃般傾側,拉著晏亭雙雙倒向臥榻。
被蒼雙鶴拉住,淬不及防的晏亭順勢倒在了蒼雙鶴身上,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手還被蒼雙鶴抓在一邊,另一手阻在自己與蒼雙鶴之間,抬眼,看見的便是蒼雙鶴淺淡的臉,嘴角隱隱透著奸計得逞的開懷。
見晏亭瞧著自己,蒼雙鶴聲調好像恁般無辜道:“對,夜裡上大夫就是這樣壓著鶴的。”
掙扎著想起身,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驚愕的輕呼,晏亭轉過頭去,惶恐的看著站在簾子邊的二人,發出聲音的是衛都,而他身前站著的是一臉慘白的卿玦,一夜之間,卿塊好像變得和她一樣的贏弱了。
這便是所謂的“抓姦在床”吧,晏亭心中如是想著,倒也不再慌亂,慢條斯理的坐起了身子,不再去看卿玦,冷眼瞪著衛都道:“衛將軍,這般早闖進本大夫的營帳,可是有要事來報?”
衛都的臉色紫紅紫紅的,努力盯著晏亭的臉,可視線還是會時不時轉到晏亭和蒼雙鶴“十分親暱”的靠在一起的身子上,結結巴巴道:“那個,這個,也沒什麼馬上要知道的事情,末將稍後再問。”
說罷連禮數都忘了,倉皇的轉身離開了晏亭的營帳,卿玦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靠在一起的晏亭和蒼雙鶴,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晏亭笑的看著衛都離開,隨後轉頭看著卿玦,不冷不熱的問道:“莫非姬將軍不是和衛將軍一道來的?”
聽見了晏亭的聲音,卿玦才微微回神,一夜無眠,天不亮衛都就去找他問大軍進陳縣的事宜,待到天亮,衛都和卿玦說還要知會晏亭一聲,其實卿玦本可以不來,鬼使神差的就隨著衛都過來了,卻不想竟撞見了這樣的一幕,心又揪緊,腦海中一片空白,衛都倉皇的離開了營帳他都沒發現。
“姬將軍?”
晏亭挑著眉拉長尾音復又叫了一聲,卿玦才空洞的對著晏亭綻開一
抹笑,聲音很輕很柔的應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些舊事,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卿玦先出去了。”
說罷看也不看,轉身便出了營帳,待到聽不見卿玦的腳步聲之後,晏亭轉頭把**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一雙杏核眼瞪得滾圓,恨恨的盯著蒼雙鶴依舊笑得平和的臉,半晌撥出一口悶氣,恨聲道:“你是故意的?,蒼雙鶴不再賴在榻上,輕緩的起身,淡笑道:“上大夫這話是何意?”
晏亭依舊坐在榻上,冷眼看著蒼雙鶴走到一邊木架邊,伸手撈過上面搭著的淡紫色大氅,隨意一抖,灑然套上了身子,一手捏著一邊的衣襟,另一手穿入自己頸後的墨髮,輕輕往外一送,夾在大氅裡的發便揚了出去,每一根的髮梢都歡快的舞動著,形成一抹動人的畫面。
晏亭失了片刻的神,隨即跳下臥榻,幾步來到蒼雙鶴面前,冷哼道:“別以為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