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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禮望著那漫天紛飛的雪花,想到:後天,後天一切都會見分曉了。只是,刀劍無眼,眼前的這位歡喜的弱女子能倖免於難嗎?

雪無聲地下著。

梅林裡,那個如紅梅花一樣美麗且堅強的的女子正微笑著,欣賞著她人生裡最好最優美的風景

冬月初三,大雪依舊下個不停。一大早,白駰果如衛禮所說,帶了衛隊前來迎接林晴嵐。白駰、林晴嵐二人略略與衛禮道了個別,衛禮又設了午宴,算是替林晴嵐餞行,本待要留白駰逗留數日的,但因著林晴嵐的不停催促而即刻啟程回丹楓國了。

如今林晴嵐的病已經大好了,見白駰及其衛隊一干人等都是騎馬趕路,不覺心內十分嚮往——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在大雪紛紛之中騎過馬呢,應該說是壓根兒沒騎過馬。白駰見她如今的身子不似從前那麼孱弱了,便答應了她,要拉她來與自己同乘一匹馬,當著數百衛士的面林晴嵐自然是一番推脫,無奈之下,白駰只得把自己的坐騎罕幹寶馬讓給她騎。這罕幹到底是寶馬,林晴嵐雖然不懂騎術且又是個陌生人,但因著白駰的撫慰,載著林晴嵐走的也煞是穩當。

林晴嵐悠閒地坐在馬上,任飄灑逍遙的雪花飛落到自己的身上,臉上,手上,歡快地四處張望著這一道來時不曾看過的風景——天山大峽谷素以奇險著名,雖那奇景早已被連日來的大雪覆蓋,但其巍峨壯美之勢卻不減平常。

傍晚時分,他們才走到谷口。剛走到谷口,卻被谷口的情形嚇了一跳:谷口那一塊平地上,整整齊齊列滿了將士——熄風國的將士。那些將士竟有上萬之眾——白駰明白,那不是來給他送行的。

回望了一眼灰濛濛依舊飄雪的天,白駰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對熄風國的信任了。他並非專程來接林晴嵐回丹楓國的,前幾日他正好出使熄風國,正要回丹楓國,聽聞林晴嵐的病已經好了,便繞到來接她——早知如此,便不該來接她的。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只會讓她白白受累而已。

他知道他的國王大哥早已看他不順眼了,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假他人之手來除掉他。此次白駰出使熄風國,乃是為兩國互市而來的。前幾日在熄風國國都和他們的國王還談的好好的,不想,那國王卻早已是笑裡藏刀的想到這裡,白駰不覺有些自嘲——虧自己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些年,這次竟然如此疏忽!

看清了前面軍隊的軍旗——藿字旗,是熄風國鎮國大將軍藿家的軍隊。熄風、丹楓而過雖是數十年沒有動過兵戈了,但白駰十分清楚這藿家軍的威力。而他的身後,恐怕又會是他上午才會過面的護國大將軍衛禮的衛家軍吧?

大王也太看得起我白駰了。白駰苦笑著。因為是出使,雖他也是朝中權臣,但衛隊也只是依舊例而已,能抵擋個把毛賊而已,哪裡能對敵如此大軍?

難道自己真的插翅難逃了?白駰望著正兀自驚詫著和旁邊軍士交談的林晴嵐,不覺很是內疚——這一場是非,她真的太無辜了。

天快黑了,而谷口那些虎視眈眈的藿家軍卻像是好心要讓他們多活些時辰,或許是不屑與他們一戰,只是守著去路,卻還是一直沒有進攻。不一會兒,卻有熄風國信使送來一封信,白駰看完,雖是氣急敗壞怒不可遏地命人殺了那信使,但心中卻滿是無奈與徘徊。那信如下:

多行不義必自斃,乃莊公之語其弟也。公不若自刎以謝其罪,或京鄢能全。(注:取《左傳隱公元年鄭伯克段於鄢》之意,鄭莊公弟共叔段窺其王位,擅自逾越,忍無可忍之下,莊公怒而出兵,共叔段的京城與鄢城都失去了,只得逃離國外。)

林晴嵐坐在馬上舉目仔細端詳了藿家軍守住谷口的陣勢良久,輕聲問白駰道:“我們有多少人馬?”

沉吟半晌,白駰才頹敗地道:“只有一千衛士。”白駰也明白他大哥的用心:這裡是熄風國境內,完全沒有他的人馬,外加又是出使,不會帶多少衛隊。

“內中可有驍勇善戰的?”林晴嵐繼續問道。

白駰又愣了一愣:又不是打仗,只是出使一下鄰國而已,那些衛隊都只是擺擺樣子顯顯國威的,多半還是些吃不得苦也沒吃過苦的貴胄子弟,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沒有上過戰場,哪裡來的驍勇善戰之人?甚至,一千衛隊裡連個深諳兵法的都沒有啊

“大王果然是早就算計好了的啊!”林晴嵐望著白駰笑道,“真不知道你做什麼事害大王如此震怒。為人要厚道,知道嗎?”

“你呀,為什麼總是這麼悠閒呢?”白駰無奈地白了林晴嵐一眼,嘆道,“厚道?只因這些年我太厚道了,故而今日落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