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一張報紙的老人轉過頭,透過那深深的鏡片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囑咐道:“自己小心點。”作為父親,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要去幹什麼,可同樣作為父親,他也沒辦法阻攔女兒去幹什麼。陳圓殊走回自己房間,大約半個小時後才出來,頭髮盤起,上身一件紫色的風衣,下身一條淡藍色的褲子,一雙精緻價值不菲的高跟鞋使她原本高挑的身材越發修長,迷人圓潤的曲線,颯爽而嫵媚,動人到了極致。
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嘴角扯起一抹說不清是欣慰還是無奈的弧度,他清楚的記得當年自己的女兒第一次帶彭撼春回家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自從那個天之驕子夭折以後就再沒見女兒穿過這身衣服,可如今卻親眼看到女兒再次穿起這身衣服,作為父親確實由衷的為女兒解開心結而欣慰,可知道女兒要去見的是誰,老人卻又很無奈。
陳圓殊沒有開她那輛瑪莎拉蒂,而是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車。計程車司機看著上車的陳圓殊,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如果要不是陳圓殊身上有一股女強人的氣質,計程車司機說不定真有心思把這個看上去要多撩撥人就有多撩撥人的女人帶到一個犄角旮旯,圈圈叉叉一番。
在玄武湖下車,陳圓殊看了一眼時間。獨自一人走在玄武湖畔,看著在星光下微微泛起一點光潔的湖面,怔怔出神。大約十分鐘後,才再次打了一輛車。
在郊區一個人跡稀少的地方下車後,計程車司機久久不肯離開,天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陳圓殊也毫不在意,就站在郊區的路邊,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害怕。大約五分鐘後,那個計程車司機做了一番天人交戰後,手剛放上車門。一輛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的路虎穩穩的停在了陳圓殊旁邊,那個計程車司機看著那輛路虎,憤憤不平的罵道:“被人包養的賤。貨。”不過跑了這麼多年計程車的他還是明白光那輛停下的路虎就至少能買他這種計程車十幾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也就只能過過嘴癮。
陳圓殊坐上路虎就開始閉目養神,開車的陳慶之也沒有絲毫要與陳圓殊搭訕的意圖,只是警惕的看著前方,時不時的看著倒視鏡。一路平穩的停在燕子磯山頭,陳圓殊推開車門下車。一輛路虎和另一輛a4如石獅子一般橫在山頭,虎視眈眈!
陳圓殊看著站在山頂那個男人的背影,不再躬著身子,略微怪異的站姿,猛然一看還有那麼點小滄桑的味道。“姐,你要想看,脫了給你看都不是問題,別這麼偷偷摸摸的,要不別人還以為我深更半夜出來勾搭別人媳婦呢。”陳圓殊笑道:“還能調笑姐,那就說明還沒出什麼問題。”
說著與陳浮生並肩而立,陳浮生轉頭,眼神閃過一絲驚訝,道:“姐,以前咋沒發現你有這麼漂亮呢?”陳圓殊也轉過頭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除了有點消瘦外,眼裡沒有半點頹廢,讚許的點了點頭道:“現在終於像個男人了。”陳浮生嘻皮笑臉的道:“以前也是男人,只是姐你沒發現罷了。”
陳圓殊瞪了陳浮生一眼,道:“大半夜找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姐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又有長進了?”陳浮生乾笑兩聲,頓了頓,道:“不是,姐,我想請那兩個人吃頓飯,這事情也就你能幫的上我。”
陳圓殊自然知道陳浮生說的兩人是誰,沉吟片刻,道:“你既然能猜到我不會自己開車來,那你會不知道現在已經沒人敢靠近你?誰還會幫助你?”
沉默,只有幾顆星星閃爍的夜空也突然寂寥下來。
“剛才我出門時,我爸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參與你這次的事情。”
陳浮生點了點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能理解。“我知道這件事難為,也沒想把姐拖下水,就是想試試看這條路能不能走的通!”
陳圓殊笑了笑,微風拂面,幾縷青絲貼在臉上,嫵媚動人。
“呵呵,我記得你當初躺在草坪裡說過,不會丟下我不管。我是你姐,自然也不會丟下你不管。”
“姐,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我已經牽扯進來了,把東西交給我,結果我不敢保證,但我會盡力替你把東西送出去!”
陳浮生沒有矯情,從懷裡掏出那疊早已整理好的資料交到陳圓殊手中,那雙在黑暗中清晰無比的眼睛裡滿是謝意。這種時候,也就陳圓殊敢出手幫他,其他人都巴不得離的他遠遠餓。陳圓殊接過那疊資料,沉默片刻,抬起頭看著陳浮生道:“我明天就去北京,你自己小心!”
陳圓殊比誰都清楚陳浮生現在的境況,站在風口浪尖之上,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只是陳家始終是陳家,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僅僅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