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常小娥,常小娥假裝戀戀不捨地收手,跟著穆襄出了牢房,外面有不少守衛,但是,都被穆襄的奇襲制服了,兩人又重新回到陸地,這一回,穆襄更加小心,這間屋子雖然看似寧靜,卻隱藏著看不見的力量,像剛剛那種情況如果再來一次,她二人大概要命喪於此了。
雖然關住了那青年,但是保不住會有人發現地牢那邊的情況,穆襄的時間並不多,常小娥見她如此心急,嘆了口氣,趴在穆襄耳邊嘀咕了幾句,穆襄早就知道她跟唐門淵源不淺,不然也不敢這樣貿然闖進這裡,但是常小娥的提議實在是……
“這樣好嗎?”
“你不是想盡快見到唐傾嗎?這是最快的辦法?”
常小娥語氣甚篤,一點也不像在看玩笑,但是穆襄卻覺得荒謬至極,一時不知該不該相信常小娥,正在猶豫之際,常小娥已經先她一步,站在高處,放聲大喊,“唐門門主唐傾是天下第一醜八怪!”
“啪!”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不輕不重捱了一巴掌,她功力有限,只感覺一陣清風拂面,壓根沒看到人影,穆襄卻看到了一點模糊的影子,一個淡紫色的影子流星一樣繞著常小娥轉了一圈,然後消失無蹤。
常小娥捂著臉跳下牆頭,直直向穆襄奔來,躲在穆襄身後探出腦袋,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這一次,為了穆襄,她可是豁出去了,臉暴露身份都顧不上了。
“看清楚了沒有?她人呢?”
除了水行月,穆襄還從未見過這麼快的身法,簡直如鬼魅般神出鬼沒,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無蹤,穆襄不敢怠慢,凝神屏氣觀望四周,只見花草悽悽,亭臺疊嶂,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前輩,穆襄無意打擾前輩清修,只是有要事相商,還請前輩現身一見!”
四周安靜地仿若墳墓,只有樹葉的沙沙聲,常小娥鬱悶地盯著穆襄,“那醜女人才不會聽你這些廢話,她……”
“哎呦!”
常小娥話未說完,臉上又重重捱了一掌,她是故意引那人出來卻沒有想到這女人下手這麼重,痛死了!
這一次,那影子沒有瞬間消失而是停在了兩人對面的屋簷之上,穆襄抬頭,看到一名身著淺紫色紗衣的美豔女子懶洋洋地站在前方,鬢髮微松,杏眼凝霜,像是被人擾了清夢般面上掛著淡淡的不耐。她轉過臉穆襄才看清在她的左邊臉頰處有一道極輕的傷疤,長約半寸,雖然不明顯,但是跟周圍花瓣一樣白皙的肌膚對比之下看起來卻有些突兀。
這就是唐門的現任門主唐傾?
“小丫頭,你好大膽子……”
話音裡帶著淡淡的慵懶,神態卻不怒自威,眼角眉梢都是歷經歲月後的老練沉著,常小娥一驚,忙縮到穆襄身後探頭探腦。
唐傾對穆襄的話不感興趣,上來便出招,好在她並沒有施毒,單憑內力來講,穆襄還是能應付的了。不管是水行月還是唐傾,這些女人都性格古怪,但是出手卻一樣的狠戾,穆襄不敢輕敵,雙劍舞得密不透風,雖然傷不了唐傾分毫,後者也佔不到一點便宜。
穆襄最擔心的便是持久戰,唐傾是老江湖,又是一門之主,論內力,經驗都不在穆襄之下,長時間戰鬥,她肯定佔不到什麼便宜,但是唐傾卻是第一個收手的人,只見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打著呵欠無精打采道,“沒意思,不打了不打了!”
穆襄完全摸不透這女子在想什麼,她是來打探訊息的,不是來徒增恩怨的,聽到她這麼說只得收手,她對離朱的話不完全相信,既然摸不清這女子跟水行月的關係,穆襄便隱瞞了身份,見機行事。
“你是無名教的人?”
穆襄的武功雖然習百家之長,但精髓卻多來自母親的親自傳授,剛剛她使用的的確是無名教的武功,這是為了打探虛實,若這唐門門主真的跟水行月交好,那便可謊稱自己是無名教的弟子,如若不然,也可以實話實說,藉此尋求她的幫助。
穆襄面上雖然恭敬謙卑,但是目光卻緊緊盯著唐傾的表情,她注意到唐傾在提起無名教時雙眼中隱隱放出一點殺氣,那樣子絕對不是離朱口中提到的“跟水行月交好”所表現出來的神態。
“在下並不是無名教的人,只是偶然習得幾招無名教的武功……”
唐傾並沒有為她這幾句話而動容,只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脫口而出,“你是穆家的人?”
穆襄沒想到她也知道母親和無名教的關係,聽她如此一說,心下了然,也不再有意隱瞞身份,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