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臨低下頭去看她的臉,一下下吻在她的臉頰、耳垂,最後落在嘴唇上,如羽毛般的溫柔輕吻,癢癢的撩人心魄。“是不是燒糊塗了,說什麼傻話?既然是我害你得了相思病,我這不是回了嗎?你還不快些好起來,嗯?”
“嗯,很快就會好都會好起來。”笉羅把頭埋的更深了些,直到自己聽到了澤臨清晰有力的心跳聲,才慢慢放鬆了些手臂。
澤臨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笉羅卻不肯撒手,固執地站著,仍舊趴在他胸前就這樣牢牢抱著,一動也不想動,只斷斷續續在他耳邊呢喃著:“我真的想你很想你。”
這一聲呼喊裡包含著重重的不捨與柔情,聽了不僅叫人心酸,還牽動出了深沉的顫動。
澤臨一愣神,立即笑著將她抱得更緊了,“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又抱了大約半刻,他才勸著笉羅上了床,給她蓋好被子,摸了摸額頭確定她沒有再發燒,才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想陪著她好好說幾句話。
“國都那邊怎麼樣了?宮裡你沒出什麼事吧。”笉羅抖索著眼睫問,其實一張臉還是木的,每次一碗藥喝下去指尖都會感覺麻痺,臉就漸漸發木。
要不是她的內裡可以被壓制住了,其實原本不會病的這樣厲害。
澤臨俯□,吻她那浸染了藥香的下巴,笑:“病了還操這份心?你不相信你夫君能將這些事都處理妥當不成?我派人將盛天瀾的屍體與大皇子圖謀王位的證據送進宮裡的當晚,他就舉兵發動了政變,逼宮了。”
“那,然後呢?”大皇子居然真的魚死網破,行動的也太匆促了。
她居然沒有怒目回嘴,責怪自己動手的太快,真是稀奇。澤臨心想,病了的笉羅真是溫順了許多,但還是她整日與自己鬥嘴的樣子更令人賞心悅目。
嘴上還是趕緊答道:“這是我們預料之中的事,部署在宮裡人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朝中很多人都聽命於大皇子,但陣前叛離的人也不少,這個紫夜可是立了大功。別看皇上現今還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但他身邊的親衛隊是甘願效死忠的,一直守著寢宮,沒有放一個人進去。”
笉羅微閉著眼,問:“這麼說,大皇子奪位失敗了那他”
“皇上已經下令將他關入天牢,擇日處決。”澤臨的臉上沒有半分同情,“成王敗寇,他早就料想到會有這種結局,怨不得任何人。原本我打算多留幾日,與朝中幾位股肱大臣見見面的,但放心不下你,這件事就教給荀曄了聽說皇上還打算要召見我,但我沒等到聖旨到就趕緊走了,再等他的聖旨送過來,我那時已然把身份公佈於天下了。”
“這不是個好時機嗎?你為何你是怕他不甘心讓位麼?現今他只剩下一個不爭氣的二兒子了,如果他足夠聰明開豁,你眼前的障礙就存在了不過也對,哪兒我想的這麼好,應該沒有這般簡單容易。通向王位的這條路,終究是由無數白骨堆積而成的”這席話,多少有些多愁善感,加之笉羅的語調飄忽,聽得更添幾分哀愁。
澤臨啃了她的手指一口,笑:“說的好似你真真經歷過的一樣?還是說,你如今已對為夫的心境情緒都已經是感同身受了?”
笉羅挑起眉梢瞪了他一眼,“兩次了啊,事不過三,不然我不理你了!我現在是病人,你還欺負我?”
這句話說的真是三分怨懟,七分嬌嗔。惹得澤臨撲過來就對著她的嘴唇壓了上來,一陣纏綿的深吻,直吻得笉羅呼吸不暢,胸口起伏不斷。
被笉羅的小拳頭不痛不癢地打了幾下,澤臨“呀”的一聲,猛一拍大腿,道:“糟糕,我忘了!我從國都給你帶了個大夫回來,他是我幼年的好友,雖算不得是什麼神醫,但醫術精湛,我這就讓他來給你瞧瞧!”
正想開口攔他,澤臨已經飛奔了出去。笉羅對著敞開的門口嘆氣:這日積月累起來的心病,就算是神醫也治不好的,尤其是自己對他的這份愛,愛的越深,自己承受的折磨也就越深,或許一輩子都治不好了。現在,她只想多多珍惜這段與澤臨這一起的日子,片刻都不要浪費,片刻都不想再分給其他人。
半柱香的功夫,笉羅又睡了過去,渾然不覺澤臨已經回來了,還多了一人站在她的床邊。手臂被拉了出去,手腕被抬高,來人動作輕柔地給她把脈。又把了一遍脈,這人才對澤臨說道:“她的心思太重,氣絲鬱結成疾我能治好她的風邪,卻解除不了她的煩憂。所以,我只能告訴你這人能好一半,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哈,這人怎麼這樣說話?!笉羅閉著眼睛想,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