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無舟輕叱:“娘身體不好,怎能被娘嗅得這全身的血腥氣。”
……
……
以療傷為名義,不過是想要甩掉一些瑣碎,洗乾淨一點再來見爹孃,跪在地上向二老磕頭,含淚哽咽:“爹孃,無舟總算及時趕回來了。”
林冬梅形容枯槁,坐在輪椅中的她,激動浮現一絲反常潮紅:“無舟,你又變得結實了,娘很高興。”
有香粉遮掩,林冬梅還真沒嗅到左無舟身上濃濃的血氣。好容易看見兒子回來,只顧著興高采烈了,一時憔悴的容顏都顯得容光煥發。
見左無舟這等孝敬爹孃,古一意等一時觸景傷情,動了子欲養而親不在之念。可嘆,他們修煉到這地步,年歲都比左一斗大了,父母怎會還健在。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古一意心嘆:“此人乍看無情冷酷之極,其實卻是有情,情在內心。”
張洞天心裡唏噓:“往日見此人戰法大開大闔,剛猛兇悍,只道此人性情較粗豪。原來卻是我看錯了,此人其實心細如髮。”
如果不是有情之人,怎會連皇帝都不見,第一時間就趕來見爹孃。如果不是心細如髮,怎會記得洗乾淨掩蓋血氣。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驚住爹孃。
……
……
為爹孃介紹了夜叉和古一意等人,左無舟暗示眾人各自先去休息,自己則是陪住爹孃,好好的彌補又是一年半光陰。
林冬梅是一年半前就一直臥病,好在常常有左無晚推她出來曬曬太陽,到處走走轉轉。是以,林冬梅倒是很高興的跟二兒子說起這一年半來的一些家長裡短。
難為左無舟爽利性子,居然在孃親的碎碎念中,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左一斗只管在一旁抽菸杆,偶爾加塞一兩句話,正是一家人難得的溫馨畫面。
……
……
左家莊子毀成這樣,自然是有許許多多的重建工作。單是下人和門客的撫卹和安撫,都是要有人去做的,這林林總總的大小事其實很多。
好在沒人拿這樣的事來打擾左無舟,只要他還在,左家自然就有所依仗,不論毀成什麼樣,都能重新運轉起來。
林冬梅休息了,左無舟慶幸思量:“幸好我這一年半,得了火液和奄龍獸內丹,孃親的病不是問題了。不然,我這做兒子的就太不孝了。”
一邊思量一邊徐徐走動,正好左宗文派了親兒子過來請他過去參加家族會議。左無舟沉吟片刻,這次回來如無意外,他應當會在左家呆上一陣,索性答應了。
一年半前,就連左家嫡親都不知道左無舟是左一斗的兒子。但之前危難在即,左無晚和左無夕口口聲聲的二哥喚出來,豈能無人猜到真相。
一想起自己的堂弟居然是大尊,左如樹暗暗激動,年紀雖比左無舟大。卻不如左無舟經歷多磨礪多,成熟穩重,一時將這顏色流露出來。
左無舟詫異,一道入了廳中,微微詫異:“好象左家的人都到齊了,這麼大陣仗是為何?”
細細觀察,左無舟倒是隱約有些察覺,頜首暗想:“爹和大哥和無晚都參與了左家重建的會議,看來,我們家真的和大伯二伯家融在一塊了,成了一家人了。也好。”
“無舟,你來得正好。”左宗文起身招手,示意他坐下:“先前無晚和無夕喚你二哥,家裡許多人都聽到了。怕是瞞不下去了,你看?”
……
……
左無舟沉穩的先向長輩行禮,隨意坐下,淡然:“大伯,瞞不瞞都無關緊要了,嗯,對外暫時先封鎖這訊息。”
左無舟敢如斯說,自有思量:“如今我修為應當逼近魂武君,憑瞬爆等數項優勢,對敵魂武君應有相當勝算。如此一來,能危及我的魂修士,就只有魂武帝了。我的年紀真相,就是公佈出去都不要緊了。”
只要突破為魂武君,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何況年紀真相。不過,眼下既是還沒突破,索性對外瞞得一天是一天。
左宗文和左宗武兩家人本來就有些揣測,如今聞言,頓是譁然大喜。卻是沒想到,這位據說曾是他們“長輩”的大尊,居然是和他們的年紀相差不多。
這是左一斗一家認祖歸宗以來,左無舟第一次參加左家家族會議。很乏味,他毫無興趣,很快就闔目沉思魂修難題。不論其他人是如何的激動如何崇拜,他都不過是一笑置之。
礙於還不能公開,左無舟歸宗之事只有繼續往後拖。終於談到了唯一一個和左無舟相干的事,那就是雲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