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和他的朋友,在哪裡?我想見他們。”小皇帝動容,驚喜交集。又是暗自流淚:“唐大尊是不是……隕了!”
“唐大尊,我們左家舉家感激不盡。”左宗文答了一句,尷尬不已:“陛下,左大尊和他的朋友在休息。不如,改天再見他們。”
小皇帝眉毛一豎,又暗自斂住怒氣,唐笑天跟她說過,身為大尊以上,每個人都有驕傲和尊嚴,即便是皇帝也不要輕易挑釁。饒是如此,小皇帝年紀不大,又沒多少經驗,怎會按得住脾氣,心想:“這左大尊也太傲了,虧唐爺爺還替他家送了命。”
一個國家和一個宗派往往是合作和被合作的關係,實力相若,就是合作,實力相差太大,就是被合作。
但一國和本國大尊的關係,往往絕大多數不一樣,其中多少往往會摻雜一些感情因素,利益關係反而不是太大,所以往往是合作關係。淡漠如左無舟,之所以答應溪林,其中也有幾分感情傾向。
國家需要大尊,大尊需要國家提供供奉,並非錢財,而是魂修物品和材料。當然,往往一個國家對大尊的需要比較多一些。至於一國皇帝和一位大尊的相處,視大尊脾性不同而變,但基本都保持在合作對等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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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位強者交戰,左家莊裡裡外外被轟成坎坷廢墟,放眼望來,實在淒涼無限。
小皇帝暗自默默流淚,心哀唐笑天之隕。縱是再不滿,亦知如今溪林只有靠左無舟了,少不得要施展一些拉攏手段。環指一掃:“你們左家莊被打成這樣,重新興建,工匠和錢財,全從國庫出。”
左宗文大喜拜倒,他苦心經營多年,所得財物也不多。真要花費在這上面,怕又是一大筆難以承受的數目。
各大世家派來的人,眼流羨慕眼紅之色。可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誰讓左家出了一位魂武尊。各大世家來人心中一動,各自紛紛出言表示願意友情贊助左家重建,不論人力物力,只要開口就有。
沒奈何,唐笑天身隕,溪林唯一的大尊就是左無舟了。不論如何,巴結住一番,套套交情,總不是什麼壞事。有唐笑天告知,小皇帝知道是雲霄宗來找麻煩,各大世家卻不知,所以也不知左無舟滅了雲霄宗來人,給小皇帝心中造成多大的震撼。
漫說是重建左家,便是要求拿出國庫所有錢來重建,小皇帝也是必須要答應下來。
左宗文和左宗武不由互看一眼,心中感慨:“看來,有無舟在,左家註定是溪林第一世家了。”
想不到,數十年從不放棄的尋弟,本是為親情和內疚。結果,尋來的卻是一個令左家重新崛起的強者。想起當日還以為左一斗一家過得甚是艱難,一心要好好照顧以彌補,誰知,反是他們被照顧了。
世事發展果然再離奇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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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家族中,當以陳家最是尷尬。按理說,有陳縱之,陳家自然能得左無舟保障。奈何,陳縱之這一番單槍匹馬殺將過來,竟然沒有一個陳家的人陪伴,委實已透出陳家的心思和底子了。
莫說其他,單隻陳家如此放縱陳縱之單獨過來送死,私下態度如何,已是很明確了。誰都知道陳縱之是左無舟的朋友,甚至不惜為此殺了一個重雲大尊。
陳家待陳縱之如此,左無舟作何感想,各大世家心中有數,只詐做不提罷了。
小皇帝看了一眼陳家來人,頓了頓:“你們代朕向左大尊轉告,三日後,唐大尊出殯。來不來,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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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貫穿左家莊,潺潺流淌,自有幾分山水之韻。不過,當左無舟在此沖洗噴得滿身的鮮血,溪流頓染成長長的鮮紅,血色暈在清澈的溪流中,漫舞絲絲,美妙得血腥。
左無舟赤裸身子,肌肉在春暖陽光中泛出一層微暈光澤,竟真如鋼鐵所鑄一樣。全身密密麻麻的傷疤一旦裸露出來,古一意三人頓心神大撼。
古一意細心如發,略數一番,臉色微白,心底泛起一絲恍若地獄深寒般的冰涼:“光是正面便有不下百道大小傷疤,他到底親歷過一些什麼戰鬥,方能留下這許許多多的傷呀。”
“當日我沒死於他手,實是僥倖之至。”張洞天和白觀驚駭。
“洗乾淨一些,把血腥洗掉。”左無舟含笑交代一聲,直到嗅不出血氣,才安心。
“二哥,衣服,香粉。”左無晚吃驚而又崇拜的看著二哥的傷,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呢:“二哥,你要香粉做甚麼,那是女子才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