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無道看中的,乃是武傾城其心極純,一心只圖魂道,並無其他雜念。武傾城並無嫉妒,只因想挑戰,那就挑戰,別無他意。
武傾城自問一身修為亦是極了得了,以他逼近圓滿的修為,挑戰尋常武聖也不在話下。
暗暗握住拳頭,武傾城心中狂熱:“左無舟,我一定要跟你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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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無道徐徐飛行,欲言又止。他這徒弟,專注魂道修煉,未來在超聖之中必有一席之地。
但在諸無道眼裡,武傾城專注修煉,是好事一樁。可是,武傾城縱是出去歷練過,殺氣還是太弱了——身為魂天宗弟子,沒有殺氣和霸氣,萬萬不成。
奈何,武傾城本性就是一個心思較純的修煉狂人,其他事反而不入心了。
諸無道目光微動,徐徐飛行,繞山峰半圈,目光飄往遠處。正是沉怒江隱居之地。有一絲狂熱:“超聖。”
縱橫天下,再無抗手。諸無道心底寂寞實是難宣,一番想來,卻也只有超聖了。
天下武聖雖多,諸無道早已不放眼裡。惟有超聖,惟獨超聖,方入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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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問,我來了!”
左無舟森煞之氣,釋傳八方,一音召喚:“紀瞳,蒙武,小憨,金剛,準備!”
一身黑色,重現當年殺神之姿。左無舟抬首,眼波渲鐵色,凝注極遠處的魂天宗,徐徐抬步。
紅日當空,長影如墨。
天邊,連天烏雲滾滾飛騰,似隱隱有一種契合,隨紅日下的孤影,結伴而行。
陰影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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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滿雙瞳,左無舟龍行虎步,始終如一。每一步前行,就如同憾動大地蒼生,聲勢悍然。
吞服一株單息花,肆無忌憚的武聖氣息,頓時消融一層,斂作了武宗氣息。
“我不喜偽裝假扮。若依我性子,不如索性直接打上去救人。”左無舟直視正前,目光堅毅:“今日我來,不全然是為報仇血恨,乃為救聶問,凡事當以救人為先。”
若以左無舟的脾性,絕計是一言不合,直是闖山,絕無遲疑的揮灑淋漓,大戰三百回合再言其他。
可此處,終歸乃是魂天宗經營百萬年的地盤,更有超聖坐鎮。如一來即暴露修為,左無舟復仇之念必可成,救人就萬萬不可能了。
一旦思慮通暢,左無舟便斂去了心底的不喜不快:“為聶問,違背性子隱忍一次,又有何妨。”
一聲傲喝乍起:“來者止步,報上名來。”
魂天宗外圍,一名武御冷冷傲然現身來,攔住左無舟前進道路。
左無舟露齒一笑,無限森然盡在其中。雙手一抹腰際,鐺金雙錘出現,當胸一錘,恰是狂雷一動,萬物生滅!
這武御連哭喊恐懼的時機都欠奉,當場被這蘊藏無限巨力的雙錘,轟得炸成肉塊飛濺。
……
……
重是往前繼續,數名武御聞氣息而動,紛紛趕來,怒容滿面,顯是震怒無比:“賊子,竟敢在我魂天宗的地盤上撒野!”
“何必廢話!”左無舟神色冷然,舉錘而動,抬往蒼天,落往大地,隱隱中,竟是引得天雷驚動,風雲色變。
端的是威攝天下的一錘。
這數名武御轟隆一音,頓時了帳,被生生打做了瓜狀粉碎。
“火法無邊”燃爆,眼波森然,一錘飛騰,如騰空巨獅,鋪天蓋地的吞噬往一處。
恰恰是鐺金錘轟去的一霎,這一名武御從天而降,還未站定,兜頭兜胸就是這一片金輝陰影籠罩。當即就是胸膛滾炸,這武御眼中浮現駭然和不可置信之色!
怎可能,怎可能有人敢在魂天宗的地盤上動手殺人!
驕傲霸道慣了,從來只有魂天宗奪人殺人,便沒有被人殺的經歷。此一番,竟是從天堂打落地獄,心理的落差之大,實是難以描述。
竟有人敢來魂天宗撒野,簡直不可思議。簡直匪夷所思。
武御們有一種尊嚴被挑戰的感覺,紛紛怒喝著從四面八方趕來!
左無舟握住鐺金錘,縱情釋放滔天殺心:“來得好!”
魂天宗,又如何。我想殺就殺,我想闖就闖。
問天下,誰敢阻我,誰能阻我。
……
……
一道黑影,揮灑兩團金光,恰如金獅撲躍,無端端的憑添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