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朝驅魔大師微微頷首。
驅魔大師面不改色的,也朝她回了一禮。
江雪玥伸出手,與驅魔大師道。
“大師請坐。”
驅魔大師聞聲而動,坐在江雪玥的對面。
江雪玥看向聽竹,“屋裡沒有熱水了,你喚人打些熱水來。”
聽竹點點頭,她開啟了房門,隨手招了一個婢女,“你去後廚,打些熱水來,趕緊的。”
那婢女眸色微動,福了福身子。
“奴婢這就去。”
屋內,江雪玥從袖口上,掏出了不久前聽竹,給她包好的金子。
將其置在桌面上,江雪玥慢條斯理的,解開袋子的口,微微扯開了點縫隙,給驅魔大師看。
驅魔大師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
然,他的面色卻還是一本正經,“郡主,這是想讓貧道做什麼,也是做場法事麼?”
江雪玥看著他,唇角扯開一抹討好的笑。
“雪玥又沒有同母親一樣,遇上鬼,何以要做法事?”
幽深的好似千年古井一般的雙眸,有淡淡的流光,流轉於眼底,她笑。
“實不相瞞,雪玥是想請大師,幫雪玥一個忙,還請大師,能看在雪玥這點心意上,多多幫襯些。”
婢女送上熱水,聽竹卻攔著不讓她進。
“把熱水給我,你先下去罷。”
“是,聽竹姐姐。”
聽竹對她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入屋,用腳尖將房門重新關上。
關上之前,還能聽見她異常清晰的
聲音傳出。
“是啊大師,此事之於郡主而言,可謂是一樁心事,若是不做點什麼,抹去些人和事,郡主怕是,覺也該睡不安穩了。”
被關在門外,站著不動的婢女,眸色微動,弓著身子,便小跑出了院子。
太子容堇,五王容安,以及代史李初然,皆安坐在大廳內,安平侯夫人微微啜泣著。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本夫人太造孽,十年來,竟沒有給姐姐上過一支香,只是遣人好生打理著,供奉姐姐牌位的地方。
如今,如今姐姐,在地底下怨起了本夫人,還想強行,將本夫人一同拖到地府去,本夫人,本夫人……”
話未說完,安平侯夫人又是一陣掩面而泣。
五王容安漆黑幽深的眼眸,微微眨動了一下。
他道,“這世間,怎麼會有鬼,定是夫人近日,過於勞累,這才產生的幻覺,夫人莫要太憂心了!”
安平侯夫人搖頭道,“我一把年紀,能做些什麼,終日不是在這養花,便是在那遛鳥,哪有勞累可言?”
太子容堇跟著出聲,“世上不可能有鬼的,夫人能看到的鬼,斷然是人為,待本宮替夫人抓住此人,便交由夫人,好好懲戒一番,再關押大理寺,聽候問審。”
李初然唇角翕動,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大廳外卻忽然跑出一個小丫鬟來。
那丫鬟面色惶恐不安,氣息不穩,能看的出來,她適才定是劇烈運動過的。
她斷斷續續的道,“夫人,玥兮郡主,玥兮郡主好像要收買大師,繼續誆騙夫人,說華蘭夫人的鬼魂,還在這世上……”
“你說什麼?!”
安平侯夫人似是極為震驚,她猛地起身,身旁的茶几都被她碰倒了一片。
那丫鬟面色慘白,重複道。
“夫人,玥兮郡主,想用金子買通大師,說華蘭夫人的鬼魂,一直一直,都跟在夫人的身邊,她還說,她就是不想讓您安生,郡主,郡主她那是想嚇死您啊!”
李初然的眸色,微微轉深了些。
太子容堇卻是道,“玥兮郡主還有此等心計,夫人才剛出事,郡主便想著怎般落井下石了,這很不符合,郡主的風格……”
安平侯夫人的視線,驟然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似是有些意外於,他竟會幫江雪玥說話。
而五王容安眸色黑如濃墨,“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什麼真相,都能昭然若揭。”
這廂一群人,聲勢浩大的趕往江雪玥的院子。
而江雪玥卻是好以暇整,笑容如初的,給驅魔大師泡著茶水。
指尖上傳來燙人的熱度,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又想起了容隱來。
焚香,撫琴。
茶藝,品茗。
那是一個極為悠閒快活,寧靜淡然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