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事有時候會變得很複雜,複雜的事有時候會變得很簡單,這些變化受到很多內外因素的影響,即使是最聰明的人也往往難以預料。
於歧鳳就沒有預料到,問題就偏偏出在鵝風堡內。
半個月過去了。
鵝風堡內一片平靜。
然而,這平靜之中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二莊主的臥室。
昏黃的燭光映出兩張陰沉沉的臉。
那是凌志雲和凌志遠。
“二哥,你說楊玉不是大哥的兒子?”
“不是,肯定不是。”
“可是大哥……”
“三弟!”凌志雲湊過臉去說,“我不知道大哥為什麼這麼說,但我可以肯定他決不是大哥的兒子。大哥從小就向佛,爹媽逼他,你我兄弟勸他,他都不肯娶妻,他怎會一見楊貴香就動了心?況且在那種地方苟合,大哥更是不會。”
“這事我也不信,不過……”凌志遠支吾著,似在想找理由替大哥辯護。
“大哥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既敢把楊貴香接到莊中,就敢認她,為什麼直到臨死時,他才公開此事?再說,你看楊玉那長相,哪點兒像大哥?”凌志雲的話倒是很有道理。
這是他經過長時間考慮後才說出來的話。經過了考慮的話,自然聽起來就有道理。
“不管怎麼說,大哥在臨死前認他做了兒子,並當著四鄰證人的面傳他為莊主,這件事咱們兄弟總得認帳。同時我覺得楊玉這小子還很不錯的。”凌志遠是老實人說老實話,踏實得很。
“三弟,”凌志嘆口氣道,“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道楊玉到底是誰?”
“是誰?”
“楊玉在荒坪墳前殺人後,吹的那一支笛曲,是什麼樂曲?”
“‘鈞天之樂’聖樂中的廣陵曲。”
“不對。那是斷魂谷白令主的斷魂曲。”
“不會的!我問過大哥,大哥說是聖樂廣陵曲嘛。”
“百合神教的大總管常潤香也聽出是斷魂曲了,怎麼會不是?”
“能聽到斷魂曲而保住性命的人能有幾個?常潤香也不是瞎猜罷了。”
“那是斷魂曲。”
“廣陵曲。”
“斷魂曲!”
“大哥說是廣陵曲就一定是廣陵曲!”
“你呀,”凌志雲弓起身,拍拍凌志遠的肩膀,“真是個木腦殼!我敢斷定楊玉不是玉笛狂生肖藍玉的兒子,就一定是他的傳人!”
“什麼?”凌志遠驚愕地瞪圓了兩眼,“玉兒會是那個殺人惡魔的兒子或傳人?”
“一定是!”凌志雲語氣堅定,似乎已拿到證據。
“決不會!如果是大哥怎麼會庇護他?!”
“大哥為什麼要庇護他,我不清楚。可他身上的那支玉笛就能證實他的身份。”
“玉兒說那玉笛是怪人送給他的呀。”
凌志雲陰側惻地一笑:“送?誰不知道玉笛是斷魂谷門的傳令信物,又是肖藍玉的防身兵器,自從肖藍玉出谷之後就從來沒有離過身。楊玉若不是肖藍玉的兒子或傳人,他會將玉笛送給他?”
凌志遠仍是瞪著眼反問道:“你怎麼能肯定那怪人就是玉笛狂生肖藍玉?”
凌志雲盯著三弟,緩聲道:“你忘了麼,當大哥和你我向楊玉問及深山怪人時,楊玉對那怪人的情況是守口如瓶,隻字不肯吐露。這不奇怪嗎?”
凌志遠卻不以為然:“玉兒說過他與那怪人有約,為人要講究信用。這有什麼奇怪的。”
“三弟若是執意不信,我自有個印證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
“聽說肖藍玉的玉笛有個特殊的標誌,舉起玉笛對著陽光一照,笛管內壁上便會顯出‘斷魂谷令玉笛狂生’八個金字。”
“這話我也聽大哥說過。”凌志遠霍地站起來,“我這就去找玉兒,要過玉笛一觀。”
“哎呀,我說你真笨。”凌志雲擋住凌志遠,“楊玉若真是肖藍玉的傳人,他會將玉笛給你看?他若是知道我們在懷疑他的身份,我們就沒命了。你能擋得住他的‘飛竹神功’?”
“那……該怎麼辦?”
“這事只有交給雲花去辦。”
“難道要向雲花說明真相?”
“不,千萬不可!雲花心性好耍,只需這麼……”凌志雲將嘴湊到凌志遠耳根上,說了一番話。
凌志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