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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她確實是極其擅長政治與權謀,與生俱來一般,將權利玩轉股掌。

秦臻懂她之意,只道:“我會盡快著手。”沉吟片刻,“如此一來也好,日後你登基,也少了些重臣阻礙。”

蕭景姒多了一分好奇與探究:“你不反對我稱帝?”秦臻一直都希望她無憂無慮,安好便好。

秦臻將搭在椅背後的大氅披在蕭景姒肩上,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攜風清涼意,輕輕緩緩:“我是不願你冒全天下之大不韙,也不願你成日周旋權謀與國事,只是,”

他頓了頓,蕭景姒扭頭:“只是什麼?”

“只是,除非你與楚彧避世,否則,這天下之亂也會將你推上那個位置。”秦臻走到她身側,俯身蹲在她身旁,抬起頭看著她的眼,“景姒,是不是曾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讓你揹負了太多?不止是衛家的家仇是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不愛笑了,她殺人的手段越發利索了,她一次次爭權奪勢將鳳家的江山毀於一旦,一次次大開殺戒。

她啊,早已不是當年衛平侯府那個恣意瀟灑的七小姐了,像是揹負了沉甸甸的東西,舉步維艱卻一步步走上征途,手染血腥。

蕭景姒輕輕笑了笑,接了一片飄落的花絮:“秦臻,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秦臻蹲在她雙膝前,仰著頭看她:“北贏都有妖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她斂眸,說:“秦臻,我活了兩次了,我從大涼三十九年重回了大涼二十九年,一模一樣的面孔,我見了兩次。”

難怪,難怪她會預知。

秦臻沉默了,眉宇間,有濃得化不開的愁緒,下了眉頭,再上心頭。

妖魔鬼怪他都設想過,卻不知還有兩生兩世,許久許久,秦臻輕輕開口:“那第一次你是不是過得很苦很累?”

他不是不好奇,千言萬語卻也不如這一句,他最想知道,他家景姒在那個他未知又改變不了的上一世裡,可安好,可漂泊無依,可受人欺負。

蕭景姒緩緩點頭,眼眶毫無預兆便紅了。

想來,那個他無力改變的上一世,她受了很多苦,很多罪,只是,要多少苦多少罪,才讓原來那樣肆意快活的女子變得如今這般隱忍沉穩、不言苦痛。

秦臻拂了拂她的臉。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哽咽了喉嚨,眼眶裡晶瑩剔透的淚花強忍著不掉下來:“秦臻,那一世裡,你大涼三十九年便死了,是為了我而死。”

能為了她死,興許對他而言,不算太壞的結局。

“景姒,黃粱一夢,報了仇,便都過去了。”他抬手,覆住她眼眸,讓她滴下的眼淚落在掌心了,“我們都還活著。”

她用力點頭,握著秦臻的手,將整張臉埋在他手心,字字如鯁在喉,卻清晰有力:“秦臻,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對你講過謝謝,不是無動於衷,也不是理所當然,就像我從來不對楚彧說謝謝,不對外公與母親說謝謝,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知道的吧,我有多歡喜你來了衛家。”

三生有幸,她身邊有兩個人,一直一直都陪她護她,免她苦累傷痛,一個是她愛且愛她之人,一個是她念且念她之人,至親至愛。

她眼中,有滾燙滾燙的眼淚,一滴滴砸在秦臻的掌心,灼痛了肌膚,那樣酸楚,微微顫抖的雙肩,壓抑隱忍著。

她堅強孤勇慣了,寧願流血也不流淚的。

那該死的上一世,那該死的上一世……

秦臻仰起頭閉上眼,許久才睜開眼,眼眸有些紅,他托起蕭景姒的臉,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拍拍她的頭:“我家景姒長大了,我第一次見你時,你連路都不會走。”

蕭景姒紅著眼,笑著:“外公說,你第一次抱我時,還摔了我。”

他也笑:“是啊,那時候那才半歲。”

“你也才五歲。”

十五年歲月,杏花花開花落了那麼多個年頭,他們都只是凡人,沒有永生,一個十五年,便很久很久,久到像浮生一世。

三生有幸,衛家有一個秦臻。

花落,深夜,酒香花香滿園,夜色正好。

次日,天朗氣清,萬里無雲。

早朝上,武狀元劉璟為其獨女劉檬請旨賜婚,這請的正是溫伯侯與劉檬的婚,擂臺招親,滿城百姓見證,這婚事板上釘釘,劉家甚是堅持。

國師大人只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皆應由當事人自行做主,全權不過問。

武狀元下了朝,便帶著婚書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