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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灰不小心抖在了書頁上,我用手指夾住菸頭,抬起書,將菸灰從書上吹走。合上書,我看著那個有些奇怪的書名,心說這兩段情節,看起來還挺有意思。不過,僅憑這兩段,一通速讀下來,我還是沒怎麼搞清“1984”是個啥意思。
有機會的話,以後再花時間讀吧。我放下書,提起靠在座椅底邊的揹包。這是段可的包。
第一百四十五章 胃酸
不過,段可以前一直不讓我看的包裡有些什麼。無論我怎麼遊說,她都不肯滿足我的好奇心。現在她走了,就不會有人阻止我拉開這個揹包的拉鍊了。
好奇心起,但沒有以前那樣濃了。
我神經質的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監視我後,便順暢的拉開揹包的拉鍊,探進目光。用手伸進去掏了掏,我有些失望。
因為裡邊兒沒什麼驚天大秘密:一個硬抄本,一把手槍,一件外套,我那個電量用光的手機,以及幾本未拆封的小說。
我當裡邊兒有些什麼呢,這丫頭的*意識未免有些太過了。
我取出那個墨藍色封面的硬抄本,又往揹包的另一層摸了摸。手指傳來的觸感告訴我,這裡邊兒只有幾張紙。但比普通的紙要硬,紙上還有一層膠,像是那種包膠的照片。
抓出來一看,果然是一疊白紙襯膠的照片。
我想了起來,這些是段可用陳莉姍的那個相機照出來的。陳莉姍的那臺單反早就用光了電,她不知道去哪裡又找到一個長得有些呆瓜的相機。這個相機能用乾電池供電,拍完之後還能立即洗出來。照片的尺寸雖然不大,但拿在手裡感覺挺精緻的。
手裡抓著的這疊小相片,都是段可用那個呆瓜相機拍的。我在手裡翻看一會兒,發現無非就是些她和陳莉姍的自拍。也有偷拍我騎馬時的照片,小黑狗hope的照片,王張二叔坐在飯桌邊侃大山的照片,或者是吳林禹檫槍的瞬間。
最後,我翻到一張我和段可的合影,讓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這張合影,我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拍攝的了。照片裡的我,被段可伸手捏住了嘴唇,做出了一個極為不自然的笑容。而她,腦袋歪著,貼著我的臉,調皮的睜大了眼睛,嘴巴做成驚恐狀。
那時的段可舉著相機,鏡頭對向我們。快門一按,記錄下了那個時空裡我們的歡樂。
真是開心,那個時候。我搖頭笑著。
笑著笑著,我的胸口就沉出了痛楚。因為我知道,以後要見段可,只能透過這些照片了。又是一聲悠長的嘆噓,我將這疊照片理了一些出來,揣進兜裡。
包裡那支左輪手槍,就是在收費站時,我送給段可的。捏起它,敏感的記憶不免被喚起。我想起了爛耳朵趙逼我們玩俄羅斯大轉盤的時候。雖然事後知道槍里根本沒子彈,那是爛耳朵趙編纂出來的空話,但那種死盯著手槍,生死決定於手指一瞬的緊張刺激,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
真他媽是天殺的爛耳朵趙,我又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個死人。
我推開彈巢,發現裡邊還有兩顆子彈。既然還能用,就沒有丟掉的理由。雖然我現在對手中的左輪手槍有股莫名的排斥感,但我還是將它卡進了皮帶裡。興許,以後還會有用的。
那本墨藍色的硬抄,還斜放在我的膝蓋之上。我拿起本子,翻開封皮。隨意一掃,立即就看出這是段可的日記本。沒有寫多少頁,應該是不久之前開始記錄的。
我立即又合上本子,不想去細看。這種時候讓我去看這些回憶,分明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要是,要是哪一天我從傷悲之中走了出來,再慢慢來品讀這些回憶吧。
和熙的暖陽,將冷清的候機樓,照得通亮。
我將段可的揹包放了回去,往外走了幾步,走到玻璃臺前。站在這裡,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飛機坪。機坪上邊的積雪都化掉了,融出一片片水漬。水漬清晰的倒映出來藍天白雲,就像是打碎在上邊兒的玻璃。
幾架客機都還停留在原地,凝固不動。我已經記不起,我和段可是攀上的哪架飛機,坐觀夕陽。我只記得,段可和我騎在馬背上,馬兒悠閒踱步,我倆閒言碎語。
要是現在能和她再上到機翼,去享受熙陽灑下,那就更美好了。
轉回身,我看到了座椅上陳莉姍的床位。不過她的被子不見了,只剩下她的包在上邊兒。後幾列的金屬椅上,散落著一堆幹零食。我走過去,看到有一包蘇打餅乾撕開了,但裡邊兒還剩下不少。
我取出一塊餅乾,放進嘴裡。嚼了幾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