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身一樣。
若不是她有傍身武技,代價必定更為慘重。年幼力弱,奮起反抗的同時也會留下諸多傷口。她還記得那時出門都會隨身帶把小刀,眼神因為警覺而變得銳利。一頭長髮便是在那時剪斷,打扮也趨於中性,以此保護自己。因為未成年獨居的事,她不能報警。她更不想重回叔叔家。當選擇獨自生活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以後,都只有她一個人。
這些事起初只有黃麗帆知道。但是李元青與她同校,身上的瘀傷可以掩蓋,臉上掛彩難免會被他發現。後來,黃麗帆頂不住李元青施加的壓力全盤托出。李元青就在她工作的地方等她下班送她回家。
那時候正是他複習高考的關鍵時期。她不得不停掉晚上的零工。收入減少,代價便是與嬸嬸協議,房子的租金次年翻倍。
☆、僱主關係
次日清晨在護士進來換藥之後,骨科醫生給她打上石膏。喻初藍單獨躺在病房內,正暗自納悶枕頭上一片溼噠噠的地方是否是自己的口水,忽然瞥見門外一晃而過的黑色袖子。
難道是自己防範意識太強烈了,他也許真的是護工?喻初藍心裡有略微的好奇,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找到了僱主。
她與家政中心聯絡過,目前護工人員緊俏,如果有人選了會盡快聯絡。憋了一上午沒有上廁所,她不得不自己下了床,拿過一旁的柺杖,撐著身體,左腳點著地,困難地移動著身體。
黑衣男子突然走進來,沒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去看她一眼,將她攔腰抱起,大踏步走去洗手間內,又將她輕輕地放在馬桶旁,接著出去帶上門。留下喻初藍目瞪口呆地看著洗手間內的鏡子。
鏡子裡的她已經臉頰泛紅。
不久,他估計是聽到沖水聲和洗手聲,敲了敲門。喻初藍窘迫得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他等待了一會兒又敲了敲門。左腳已經站得發麻,她硬著頭皮,不情願地擠出一點含糊的回應。
他開了門,與先前一樣,一言不發地抱起她放回床上,便轉身離開,消失在門口。喻初藍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盯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小腿發愣。這不爭氣的腿,陷她於不明不白的處境裡。
鄰床住進病人,身邊有家屬陪著忙前忙後,很是熱鬧。相比安靜的空間,喻初藍似乎在人多的病房裡更有安全感,耳畔伴著吵雜的聲音,她閉上眼便睡著了。
醒來時,她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小束粉色薔薇。花香四溢。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了看兩旁,除了鄰床的那些人外,並無他人。護士進來通知她已經可以出院。
喻初藍摸出手機,猶豫不決地盯著一旁的粉色小花發呆。黃麗帆應該在上班,她不想麻煩她,卻又找不出第二個可以麻煩的人。正在傷腦筋時,黑衣男子又適時地進來站在他面前,臉上勉強地露出一絲善意微笑。
她垂下頭笑了起來,抬眼看他。“你叫什麼名字?”
“塔塔。”他說,略一低眸,便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我叫喻初藍。”她微笑著說。“可以再幫我個忙嗎?我算給你一天的工錢。”
“可以。” 他幽深的眸子泛著冷光。
五分鐘的車程,醫院離家很近。塔塔一直將喻初藍送到家門口。他接過鑰匙,開啟門,將她抱進去放到房間內的床上。
喻初藍從錢包裡拿出300塊錢遞給他。
塔塔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遲疑地接過她手中的鈔票。
“我覺得你可以再找個適合你的工作。”喻初藍說。
“我看起來更適合做什麼事?”他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暖色。
“雙手面板比女生還細膩,手指纖長。”她笑著說:“一定不是個熟練的護工。”
“還需要累積經驗。謝了。”他揚了揚手中的人民幣。
“謝謝你送的花。”喻初藍微笑著說。
“醫院樓下摘的。”他說。
喻初藍笑道:“再見。”
塔塔點點頭,轉身離開。
喻初藍又拿出手機聯絡其他家政中介,想想還是作罷,她扶著床頭起來,貼著牆慢慢地將自己挪到客廳。
出了房門,只見塔塔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驚訝地問:“你還沒走?”
“你不是讓我再做六天工嗎?”他不解地說。
她迷茫地看著他,“沒有啊?”
“你付了我六天的工資。”
“我那是……我那是……”她急得滿臉通紅,“我是以為你也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