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的任務便輕鬆下來。
奔波到臘月二十三小年,攝製組便暫停了《舌尖上的中國》拍攝素材的任務。
但是團隊並未就此解散。
因為總導演張譚,又突發奇想,準備用過年這段時間,拍攝一部新的紀錄片,一部電影格式的紀錄片——《舌尖上的新年》。
“不強求大家,願意留下來拍攝《舌尖上的新年》,三倍工資,不願意的可以正常放假回家過年,假期結束後正常拍攝《舌尖上的中國》。”張譚對攝製組成員們說。
……
《舌尖上的新年》還真算是張譚的突發奇想。
這是他上輩子看過的一部紀錄片電影,2016年的新年,距離他重生只有幾個月時間的時候,帶著父母一起看的。那時候他剛好結束一段戀情,整個人有點文藝範兒。骨子裡張譚不是個有藝術家氣質的人,但性格里他卻十分渴望自己有藝術氣質。
中國電影院裡上映一部紀錄片。這事兒少見,所以張譚立刻就進了電影院。
總感覺進電影院看紀錄片。是逼格比較高的行為,因為物以稀為貴嘛,電影院一年難得放一部紀錄片的。
當年《海洋》上映的時候,他進電影院了,《狂野非洲》上映的時候,他也進電影院了。
朋友問他看什麼電影,他說看紀錄片,朋友立刻驚訝不已。那種驚訝,讓張譚會有種鶴立雞群的錯覺。瞧,哥們境界已經超出一般人了。
現在《舌尖上的新年》上映,焉能不進。
好吧,他就是這麼蛋疼的一個人。
看完這部紀錄片後,覺得這片子真心不錯,讓人回去胃口大開,是一部製作精良的電影格式紀錄片。
時過境遷。
過眼雲煙。
決定拍《舌尖上的中國》時,張譚並未打算把《新年》拍出來,因為他看過新聞。這部紀錄片投資一千多萬,票房只有兩百萬不到,撲到姥姥家了。所以當時張譚並沒有拍《新年》的計劃。
然而現在越來越臨近新年,年味越來越濃。張譚忽然就心動了。
在很小的時候,張譚是那麼的渴望著過年,每到過年的時候。能夠穿新衣、放煙花、小糖瓜子花生吃不停,還有雞魚肉蛋。這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物事。
那時候覺得過年,真好。
元宵節還沒過完。就開始盼著下一個過年了。
隨著年歲漸長,也不知道是社會節奏加快,大家沒有心情過一個放鬆身心的年。還是生活質量提高,不缺吃不缺喝,對過年的期待隨之淡薄。總之,年味是一年一年的淡了,張譚想著,或許有一天,過年也就和國慶差不多了。
七天樂一樂,權當放個小長假,休息一下,而不是過年。
那麼隆重的一個節日,總該有一些傳承,把它流傳下去,別的手段張譚做不到,拍成影像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唯一糾結的就是,《新年》那票房,能嚇死人啊。
張譚心裡有顧忌,晚上睡覺前,摟著蘇莎傾訴:“我想再拍一部紀錄片,《舌尖上的新年》,和現在拍的紀錄片差不多,但講的是新年美食,記錄新年傳統文化。我打算把它拍成電影的規格,你覺得怎麼樣?”
蘇莎學校放假後,沒有回老家,而是在廬影上班,職務是廬影公司的總經理助理,跟著李豔學習管理。
聞言有些不解:“如果你想拍,那就去拍啊。”
“有點難題沒解決。”張譚搖了搖頭,“《舌尖上的中國》是標準的紀錄片,央視出資,央視播放,顧好口碑就行了。但是《新年》拍成電影,進了院線,很可能賠的褲衩都沒了,以前國內沒人這麼玩。”
蘇莎便疑惑的說:“那把《新年》也拍成標準紀錄片,不可以嗎?”
“可以,但是紀錄片進電影院,國內還沒有做過,我想開個頭,做個嘗試。也算是給中國紀錄片事業,探索一條道路。”
“那就去做吧。”
“票房撲街了呢?”
蘇莎盯著張譚的眼睛:“你還會在乎票房?你不是天天標榜著自己不愛錢,愛的是生活,是藝術嗎?”
那是裝逼的話。
張譚用小拇指搔了搔眉角:“票房撲街了,不是砸了我的招牌麼。”
“我看出來了,你是有了包袱,人家都說跟著譚張有肉吃,你就患上了思想包袱。其實不需要這樣,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麼在乎賺錢不賺錢,你也有能力不在乎賺錢,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