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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那一聲呻吟之中,充滿了絕望的意味!同時,他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在牆上靠了一靠,終於站不穩,而坐倒在地。

這時候,我也呆了。

我絕未料到,我的話竟會引起方天那樣的震動!

這不可能有第二個解釋,唯一的解釋就是:方天不是人。如果他是人的話,何以一聽到我的話,竟驚到幾乎昏厥?

然而,這不是太荒唐太怪誕太不可思議太無稽了麼?方天不是人,是甚麼?是妖精?是狼人?我一步跨向前去,看得很清楚,只見方天並沒有露出“原形”來。

他仍然是我所熟悉的方天,從在學校中第一次見到他起到現在,也仍是一個模樣,只不過如今,他的面色更其蒼白而已。

我看他緊緊地閉著眼睛,便道:“你怎麼了?”

方天喘著氣,並不睜開眼睛來。看他的神情,他像是已感到了絕望,像是一個已到了刑場上的死囚一樣,甚麼都不想再看了,所以才不睜開眼睛來的,他只是道:“我的一切,你已知道了麼?”

我又假作知道了一切,道:“自然知道了!”方天急促地呼著氣,道:“放開我,放開我,你是知識份子?我向你說幾個公式,你可以一生用不盡了,你不識字,我寫給你,你去賣給任何人,你去賣給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快放開我,放開我……”

方天的話,我越聽越糊塗。

我只是聽出,方天似乎願意以甚麼科學上的公式,來作為我放開他的條件。然而,那是甚麼公式,居然那樣地值錢呢?

我心中一面想,一面道:“不,我放開你之後,只怕回到家中,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我自殺死了。”

方天的身子,突然如同篩糠也似地抖了起來,道:“不……不……你不見得會害我吧!”

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甚,已到了如果不解答,便不能休的地步,我回復了正常的聲音,道:“好了,方天,你究竟在搗甚麼鬼?”

我料到我一講完,方天一定會睜開眼來的,所以我立即順手除下了戴在面上的面具。

果然,方天一聽到我的話,立即睜開眼來。

他一睜開眼,使失聲叫道:“衛斯理!”

我笑了一下,道:“還算好,你總算認得老同學。”方天面上的每一條肌肉,都在跳動著,顯見他的心中,駭然之極。

他喉問“格格”地作聲,好一會,才吐出了四個字來,道:“你……沒……有……死?”

我道:“沒有死,你想害我幾次,但是我都死裡逃生了……”方天道:“相信我,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是被你逼出來的,你……你……”

他的神色實在太驚惶了,令得我非但不忍懲治他,反而安慰他道:“你有話慢慢說,何必那麼緊張?”他嗚咽地哭了起來,道:“我完了,我完了,我將永遠留在這裡了wrshǚ。сōm,我完了……”

他又講起我聽來莫名其妙的話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喂,老友,我們一件事一件事解決,你別哭好不?”

方天漸漸止住了嗚咽聲,道:“你……要將我……怎麼樣。”

我想了一想,道:“那全要看你自己。”

方天茫然道:“看我自己?”

我道:“是,加果你能使我心中的疑問,都有滿意的答覆,那我使不究以往了。”方天的眼中,突然閃耀著一種異樣的光彩,道:“你心中的疑問?那你……並不知道我的一切?”

我一時不察,道:“是的,所以我才要向你問一個究竟。”

方天道:“你將我放開,你將我放開。”

我搖頭道:“不行,如果你再用那東西來傷我,這裡沒有積雪,我活得了麼?方天忙道:“沒有了,那東西只能用一次,已經給我拋掉了。”

我自然相信他的話,但是在搜了他全身,而未曾再發現那東西和可疑的物事之後,我便鬆了他的縳,但是我的手,卻捉住了他的手臂,一齊向巷外走去,我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竟決不定該問哪一個才好,想了一想,才道:“在北海道,你用來傷我的是甚麼?”

方天“噢”地一聲,道:“那隻不過是一種小玩意,那小盒子之中,有一種放射性極強的金屬,盒子又是另一種可以剋制那種放射光的金屬製成的,一按鈕,盒子上如同照相機的快門一樣,百分之一秒地一開一合間,盒中金屬的放射線,便足以將人灼傷了”

“灼死!”我更正著他。

方天顯得十分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