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是一貫的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微笑,然抬頭看到曲流觴身邊的璃月以及……她脖頸上顯而易見的吻痕後,嘴角的微笑不著痕跡地僵了僵,很快又恢復常態。
蘇吟歌一見曲流觴,臉色立馬黑如鍋底,晶亮的眸中卻“騰”地躥起兩股怒火,恨不能將曲流觴生生燒死,只是礙於外人在場不好發作。
金縷的反應最為讓人瞠目結舌,他回身看到璃月,立馬笑得百花齊放天地無光,揚聲喚道:“月……”姐姐兩個字還未出口,目光瞄到她脖頸上的吻痕後,卻又驚得花容失色,幾步竄到璃月身邊,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頜,緊張兮兮道:“月姐姐,你脖子上怎麼了?被狗咬了嗎?痛不痛哦?我給你吹吹。”說著便俯下身子傾過臉來要給她吹吹。
這下輪到曲流觴的臉黑如鍋底了,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揮開金縷,佔有性地將璃月藏到身後不讓他碰。
金縷怔了一怔,美得男女不分的臉上泛起倔強之色,不屈不撓地撲了上來,一邊撕扯著曲流觴的衣服一邊嚷嚷:“你閃開,月姐姐是我的,你憑什麼把她藏起來?沒看到她被狗咬了嗎?你個沒人性的老男人!”
曲流觴被他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要不是擔心連累了蘇吟歌,他早一腳把這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卻整天奶聲奶氣娘娘腔的十五歲小變態給踹到江裡去了。
是,他是比他年長五歲,但無論如何跟“老男人”還是挨不上邊的吧?
四大金剛見他呼哧呼哧地喘粗氣,面色不善,俱都心懷警惕地圍攏過來。
曲流觴忍了半天,終是忍不住衝蘇吟歌叫道:“喂,你還不來把他拉開?”
“你叫小蘇蘇沒有用,我現在要月姐姐!”金縷糾纏半天,見他不為所動,抓住他一隻胳膊,舔了舔粉嫩嫩的嘴唇,張口就要咬。
關鍵時刻,蘇吟歌過來,黑著臉將曲流觴扯到一邊用拳腳|交流去了。
少了礙事的曲流觴,金縷終於再次如願地握住了璃月的肩,繼續追問她脖頸上紅印的來歷。
璃月發現如今在場的只有玉無塵最閒,而這個最閒的人一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目光中甚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戲謔,心情頓壞。
拋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她和顏悅色地呼喚一直膩在玉無塵腳邊的檀郎。
不意檀郎今日卻有些反常,一雙狗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璃月身邊的金縷,瑟瑟發抖,就是不肯過來。
璃月見狀,十分疑惑。檀郎是她養大的,脾氣性格多少跟她有些相似,一向是臨危不懼狗膽包天的,即便看到狼群它都沒發過抖,緣何看到金縷這麼害怕?
念至此,她回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金縷,後者也正睜著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看著她,一臉牲畜無害的模樣。
璃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罷。
*
今天迦葉江上風平浪靜,樓船二層,玉無塵坐在左側的視窗品茗賞景,檀郎趴在他腳邊睡覺,金縷和璃月坐在右側的視窗嗑瓜子聊天,一切都祥和靜好。
閣樓外的情景卻完全不同。
蘇吟歌揪著曲流觴的衣襟將他抵在欄杆上,咬牙切齒地問:“我的冰絲血靈呢?”
曲流觴一臉的不解,道:“怪了,你的東西怎倒反來問我在哪裡?”
“你少給我裝蒜!”蘇吟歌低聲叫道,“昨夜天一閣失竊,除了你,還有誰能進了那裡全身而退?”
曲流觴聳了聳肩,道:“仰慕你的江湖俠士那麼多,備不住是誰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看他鐵了心不打算承認,蘇吟歌也不再逼問,向閣樓內瞄了一眼,涼涼道:“昨天我又研製出一種新藥,正想找個人試試。”
曲流觴一臉的無賴相,道:“隨便,反正東西在哪隻有她知道,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以致你那寶貝從此人間蒸發,你可別找我來哭。”
蘇吟歌臉黑得發紫,磨了磨牙,用目光砍了曲流觴幾百刀之後,忽而右側嘴角一勾,邪邪地笑了起來。
曲流觴被他笑得心裡發毛,問:“你幹嘛?”
“送你一句話。藥材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動我手足,我扒他衣服!”蘇吟歌不懷好意地瞄了曲流觴一眼,轉身向門內走去。
曲流觴愣住。
他與蘇吟歌相識四年,可算得上比較瞭解他的人。蘇吟歌此人並不好色,作為一個生性|愛玩偏好挑戰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他眼光極高,但不管那女人多冷多傲多不可一世,一旦被他看中,不出一個月絕對投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