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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凍得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摔到最底端時,裂成碎片。她在急速掠過的燈光中靜靜看著他沉靜的臉,比起前幾次,多了幾分固執的堅決,她輸了麼?

聶伯庭輕踩剎車,艾榆發現已經到達她住的小區。他在前座,她在後座,不同以往的位置,預示著今晚的結局…

她有些後悔了,或許剛才不該主動去找他,興許還能多撐些時日。

原來,和他的這次偶遇,不是緣續,而是緣盡。

他靜坐了半晌才開口,沒有轉過來看她,聲音沙啞,“我們…”

“聶伯庭。”她看著他隱藏在昏暗裡的輪廓,終於接受事實了,她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那麼無力微弱,“那就…如你所願吧。”

他的反應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高興,察覺不出任何放鬆的神態,只見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立刻凸顯了幾條青筋,喉結上下滾動著。

“對不起。”他說。

他苦苦糾纏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把說分手的權利還給她。艾榆忍不住自嘲,他也只會在跟她說“對不起”的時候用上這種卑微的語氣。

她只是抓起了座位上的包包,扔下一句“你會後悔的”就慌忙下了車。她覺得自己的腿像綁了千斤重的沙袋,根本跑不起來。以前跑是想逃,現在是不用逃了所以跑不動了麼?

艾榆停下腳步,毅然轉過身,正好看見他的車影消失在暗夜盡頭,她咬緊嘴唇,雙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扣進肉裡她也沒覺得痛。更讓她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也沒有落淚。

作者有話要說: 瓶頸了,寫了一天。。。

評論君和收藏君,我需要你。。。

☆、天倫之樂

以前蕭肅問過聶伯庭,明明知道和艾榆沒有結果,為什麼還要堅守?

他說,他不忍心。

他至今還記得三年前在鄒家老宅,她滿眼淚痕地求他帶她走。這張慘兮兮的臉陌生又可憐,她眼底的難堪和絕望讓他無法拒絕。他和她的故事就這麼開始了,而輾轉三年,故事終結了,結局並不美好。

捨棄她,他並不好過。可是不捨棄她,兩個人的相處註定只會是漫長的折磨。

那麼,長痛不如短痛…

於艾榆,他滿懷愧疚,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混蛋。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對顧爾清的喜歡根本就無法壓制,像一顆種子發芽,迅速生長,然後茂密的枝幹頂破心房,再蔓延到全身各個器官。這種感覺很奇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得不到的痛苦夾雜在給與愛的快樂之中。

聶伯庭飄然的思緒被幾個孩子的打鬧聲拉回現實,顧爾清已經挽著安尚惠的胳膊走在前頭。今年櫻花花開推遲了二十多天,此刻,前來觀賞的遊人如織。

他看著顧爾清纖細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羊毛開衫,瀑布般的長髮散落在腰際,看上去很單薄。

聶伯庭苦澀地揚了揚唇,不知已經是第幾遍問自己這個問題,為了一個這麼薄涼的顧爾清離開陪在自己身邊三年的艾榆,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她的美貌麼?可是她的個性這麼冷淡,長得再好也只是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像,多看幾眼就會厭煩的。那麼是她的性格了?可是她明明那麼倔強,冷漠,木訥,逞能,不會撒嬌,也不可愛,有時候甚至不知好歹,有誰會喜歡?可他卻偏偏那麼喜歡,在找不出喜歡她的任何理由下,他還是那麼喜歡,甚至比喜歡還要多很多…

得不到的越想要,聶伯庭想,這就是所謂的劣根性吧。

……

顧爾清本以為聶伯庭賞櫻的提議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還真上心了。看著這片粉紅色的花海,心情很柔軟。遊人中不少是情侶,他們拉著手,在絢爛的花海中留影,陽光下年輕的笑容燦爛美好。她忽然想到了周靖溪,高中時他特意陪她去圓通山看了一次,那時的櫻花不像這般熱鬧耀眼,零零星星地開了幾樹,顧爾清慶幸自己當時沒有拍照留念,否則又多了一個難以忘懷的理由。

“我說伯庭怎麼忽然想起來賞花了?”

安尚惠的聲音讓顧爾清的思緒猛地回籠,她的胸口緊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不會刻意再去想靖溪。可是在昆城生活這麼久,似乎哪裡都有他的影子。雖說他的輪廓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但想用極短的時間去忘記一個深愛過的人,恐怕還是有些勉強。在這件事情上,她願意多給自己些時間,才能清空得更為徹底。

顧爾清笑笑,說不知道。

“以前求他來他都死活不肯來,真是奇怪了。”安尚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