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帽歪斜,兩縷飄帶環繞纏著頸上,見得舟山的丁古固,舉雞便跪,磕頭不止,急聲道:“壯士!有人要殺我,壯士可否讓我躲藏一番,救得本真仙一命,若然壯士救了我真仙一命……我,我來世便是做牛做馬,化作女兒之身給壯士填房做小妾,那也是要報答你的呀!啊……”老道一聲慘叫,聲淚俱下,悽慘不已,繼而道:“壯士!千萬要救我啊。老道我從小無親無故,甚是可憐啊……”
丁古固初見這老道,想起這單身行走之人最是難纏,頓時心生警覺,哪想這老道如此乖張,心中一軟,便道:“上來罷。”
丁古固話未說完,這老道就串入舟中,盤身而坐,哪裡還有眼淚,也全無剛才慘相,更別提什麼可憐了。只見這老道轉眼間便變了番模樣,彷彿得了的道仙人,別有一番上位者的氣勢隱隱散發開來,這氣勢沒維持片刻,這灰衣道人便狂啃燒雞,彷彿許久未曾進食,丁古固望得這老道變化之快,思維也是呆滯了一下。就在這老道啃得正歡之時。天邊呼嘯而來一道青色流光。
片刻,青光停頓在清水浮雲舟前,卻見也是一個老道,這老道一身白袍,與灰衣老道裝束一樣,只不過是白色的袍子,臉上威嚴之極,怒氣隱隱浮現。望見丁古固,圍繞清水浮雲舟轉了一圈,沒見到什麼異常,便開口道:“這位小道友,可曾見過我家跑出來的一條灰狗,它叼著一隻雞和一個葫蘆。”白衣道人話還未說罷,就見頂古固腳邊滾落一隻燒雞,片刻,一隻手又把雞撿回去了。卻是這灰衣老道聽得白衣老道罵他是狗,玩起了文字遊戲,不讓白衣道人罵到自己是狗,鬆開了拿雞的手,待白衣道人說完,雞掉落在地上,反應過來,又有些不捨,轉而撿了起來。
白衣道人手指連點,道:“出來,給我滾出來,你這個無恥老兒!”
灰衣老道側頭出來,道:“我不!我偏不,我就不!你來咬我啊,哈哈!來啊,有本事,你來咬我啊!哈哈!”轉眼間,兩人便圍繞丁古固進行了追逐。丁古固見得這兩人如此打鬧,心知這灰白二人定是熟人,並非仇家,側身一讓,這灰衣道人失去屏障,一下便被白衣老道擰起了耳朵。
哎呦……灰衣老道大叫了一聲,急忙道:“壯士,你此次見死不救,惹上了大因果。來生,你便少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妻啊!”
丁古固聽得這灰衣老道說得小嬌妻,忽然之間,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孫妙玉那沉魚落雁般的容顏,還有孫妙玉的款款深情,惻動不已,轉而望著幻月古城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妻子麼……”
灰老道見得丁古固此狀,又急忙道:“對對!壯士快快救我,還來得急!那如花似玉的小嬌妻還在等你,快救我!”白老道聽得灰老道說這“小嬌妻”時,詫異了一下,待灰道人說完,便全部明白了過來。白道人羞憤異常,罵了句無恥。當下,左手按住灰老道腦頂,往下一壓,右手捏住耳朵,便放肆的擰了起來。
呀……撕心裂肺般的叫聲如同殺豬般響徹天地間。
灰老道雙臂亂抓繼而抱住了白老道大腿,見求見無果,雙膝一跪,道:“大……哥,我錯了……你方才傷了我的命脈,我死了也不會怪你的,我下去陪孃親了,千萬不要掛念我……呃,呃……”轉眼間,灰衣道人便倒在了地上,雙眼翻白,腿腳抽搐不已,過了一會便沒有了動彈,彷彿已然死透。
白道人見狀,心知這灰衣道人詐死。當下,又補踢了兩腳。灰衣道人仍然是沒有反應,伸手去觸碰鼻息也是沒有呼吸。
“咦……”這時,白道人見情況不對,臉上顯得些不安,轉眼見看到死透了卻仍然抱著燒雞的屍體,輕聲念道:“莫非真傷了‘聽宮’、‘聽會’和那上下兩關的穴位?”這白道人邊說邊退著步伐,待退了十幾步開外,便對著丁古固道:“唉!既然,他已死透了,生於天地之間也沒做過什麼好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他不但沒做什麼好事,恰恰相反,卻耗費了不少伙食,把他踢到這天青河了,餵養一下魚蝦,就當他做了一件善事罷!唉……免得到了地府,閻羅說他壞事做得太多了,把他投了‘畜生道’。”說罷,白道人猛然向前奔去,勢頭直要把這灰衣道人的“屍體”踢到河水中央去。只見灰道人突然自船上暴起,雙手連連推辭,一邊後退,直道:“大哥,你這一踢,直是會把我踢死啊?”
“你不是已然死透了麼?”
“閻羅王說我禍害不淺,罪大惡極,不收我了,不收了!”
“果真?”
“恩恩!”灰道人應答之間,見白道人臉色漸變,說完,又直把頭搖得像波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