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三人:“謠言止於智者,但世上沒有什麼是空穴來風的,我的嫁妝萬一真的大過太子妃,現在不覺怎樣,將來的?將來太子成了皇帝,太子妃成了皇后呢?人風光之後,總會對過去的不順有些作為。”
凝萱譏諷的一笑:“我可不想到最後叫人拿住這麼個把柄”
第二三四章 小氣的爹
松柏軒這裡歡聲笑語不斷,魏三爺那兒卻愁雲不散。
自蕭寶珠從歡喜堂回去之後,便將國公爺的打算添油加醋的告知了魏清冼,魏清冼說到底是在生父威嚴下,嫡母打壓下長大的,並沒什麼真本事,且膽小不願意生事,頂多就是長了幾個貪小便宜的玲瓏心。當初死了原配夫人,魏清冼好生快活了兩日,拿著宋氏留下的嫁妝,瞞著所有人在外面置辦了幾處小小的產業,就連佟姨娘都被矇在鼓裡,數年下來,那些小產業也開枝散葉,成了魏清冼私房的重要來源。要不然他拿什麼隔三差五的給佟姨娘添首飾?
進了肚子的東西,再叫魏清冼吐出來?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魏清冼躺在軟榻上,哼哼呀呀的難受,佟姨娘抱著她的花貓坐在小杌子上,小聲啜泣著:“老爺,你可得想想辦法,一萬兩銀子,那不是個小數目,咱們三房一年下來,公中才給多少錢?不說三夫人,便是我這個做姨娘的,月銀統共也就是四兩,去了胭脂水粉和打點上上下下的,還能剩下什麼?叫咱們一下去拿出一萬兩,這不是擺明了要看三房的熱鬧。”
魏清冼被佟姨娘哭的心煩,不悅的撐起身子,呵斥道:“不拿?難道等著父親剝咱們的皮?現在倒不是一萬兩銀子的問題,而是宋氏的嫁妝東西早就被變賣了,你叫我去哪裡淘換來一樣的東西?”
佟姨娘何嘗被魏清冼這樣訓斥過,先是一怔,繼而嚎啕大哭,嚇得她懷裡的花貓乍了毛似的蹦跳,嗖的躥了出去。
換了往日,魏清冼見了老美人這一番梨花帶雨,大約也就消了怒氣,說不定還要反過來去安慰佟姨娘,只是今日確實憋屈,魏清冼不等佟姨娘開口繼續大怒,厲聲罵道:“閉嘴都是你這不省心的東西,要不是你攛掇我,我能將宋氏的嫁妝賣出去?”
佟姨娘的短襟一直半掩著臉,期期艾艾的,誰知聽了魏清冼一席話,淚也不流了,反正襟危坐,語氣正義無比,眼睛定定地看著魏清冼:“老爺怎麼說這樣叫人傷心的話?難道銀子到了我的手?除了幾件破首飾,妾身何嘗見過值錢的玩意兒大夫人說她有原來的陪嫁單子,可指不定宋氏在魏家的幾年就給典當光了,叫我來背這個黑鍋?妾身咽不下一口氣”
敢情這是要先將自己摘出去?
魏清冼只覺得心涼,冷笑著站起身,徑直來到佟姨娘的梳妝檯前。佟姨娘見勢不妙,趕忙追了上去,一把擋在魏清冼身前:“老爺想幹什麼?”
女子之力哪裡抵得過男子,況佟姨娘在深宅大院裡嬌養慣了,又為留住魏清冼的心,腰桿子比扶柳也粗不了多少,魏清冼只這麼輕輕一推,就將佟姨娘推到了一側。
佟姨娘的腰牙剛好撞到梳妝檯一角,痛的她當場便跪了下去。
魏清冼卻不理會那些,眼睛發亮的看著佟姨娘首飾盒裡的珠寶,這一個匣子是佟氏常用的物件,所以異常名貴,紅色的瑪瑙珠,金燦燦的純金福雲簪,點翠珍珠的頭花……光是翡翠的手鐲便足足有兩對。
佟姨娘強忍疼痛,哭喊道:“老爺,你不能動,這些都是妾身保命的根本”
別看魏清冼斯斯文文的,但骨子裡卻是道貌岸然的禽獸,真正站在利益面前的時候,對著伺候自己多年的佟姨娘,魏清冼竟然能嗤笑出聲,說出來的話更是絕情決意。
“保命的根本?哼爺才是你保命的根本,我的日子不好過,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
佟姨娘年紀大了,膚質不好,就算花再多的銀子買來的胭脂也不能掩蓋她那張蒼老的臉,此刻因為痛哭,更顯得憔悴。魏清冼不禁厭惡的往後退了兩步。
佟姨娘只顧著哭,倒是沒留意,仍舊哀求道:“老爺知道妾身沒有兒子,要是沒了這些首飾傍身,只怕將來三夫人不會叫我好過,求求爺看在妾身這些年的功勞苦勞,就將東西還給妾身吧”
魏清冼勉為其難的拉起佟姨娘,心裡卻在不斷查算佟氏這兒的金銀珠寶到底價值幾何。只怕沒有五千,三四千總歸有了吧?
魏清冼不算不要緊,這些一計較,心頭燃起的光火便更大,原來佟氏竟是這樣一個貪婪的人,怎麼自己早些年沒發現?
佟姨娘見魏清冼放下了首飾盒,以為對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