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甩手就將摺子扔在富媽媽腳下,厲聲道:“咱們都丟人到家了,要是還不想個化解的法子,只怕真等五丫頭成婚的那天,廉國府就成了京城的笑柄”
大夫人趕忙撿起摺子塞到富媽媽手裡,衝那老奴使了個眼色,富媽媽只好掛著一副苦瓜臉去請廉國公。
不多時,就聽見外面傳來廉國公爽朗的笑聲,老太太的眉頭捏的更緊,幾房夫人都不敢肆意出聲。
“夫人瞧,咱們家五丫頭真是天大的福氣”廉國公一屁股坐在老太太原歪著的地方,儘管對丈夫有所不滿,但老太太還是給足了他面子,將主位讓了出來,乖順的坐到下手位。
老太太很不是滋味的說道:“但卻不是咱們家的福氣,國公爺難道沒仔細看看那禮單子?大公主如此作為,叫我們國公府怎麼辦老大媳婦剛拿了一張擬好的單子,我原以為不錯,可和大公主的這個一比……簡直是丟人現眼。況且給了五丫頭,那二丫頭呢?準備議親的三丫頭,咱們添還是不添?東西多了,就是二皇子妃心裡也要彆扭不是”
老太太見廉國公神情似有鬆動,忙趁熱打鐵道:“國公爺想想,家裡的幾個哥兒可也都到了議親的年紀。元祥是因為科舉的事兒一直拖著,元輝是整日見不著人影,這次更好了,直接留在了北疆,可元安呢?他是我的心尖子,我總不能為了一個孫女,鬧騰的家中所有的兒孫們都跟著受委屈。”
國公爺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事兒我細細想過,詩琪出門子之後,三丫頭暫且不急,闔府上下先忙萱丫頭的事兒才是最最要緊的。”
大夫人一聽險些沒氣歪了嘴。
三丫頭雖然比不上靜香,但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要是不給三丫頭找個好歸宿,大夫人如何甘心“父親,兒媳最近已經在相看人家了,三丫頭的婚事……”
廉國公不悅的瞪著長媳:“我不是說了先不急?家中半年之內連嫁四個孫女,知道的說咱們為孩子著想,不知道的以為咱們家的女兒天生廉價,任憑什麼門第都能進況且她們姊妹上面還有元祥、元輝,等孫媳婦們嫁進來之後再議也不遲。萱丫頭是萬歲爺賜的婚事,不比尋常,就算比幾個姐姐早些出閣,諒也沒人敢閒言碎語。”
老太太見丈夫果然有了惱意,便在寬大的袖口中做了手勢,示意老大家的不要再亂多嘴。
廉國公也念及長媳在家中辛勞多年,雖然不滿,但還是壓住了火氣,只對老太太說道:“我命老洪也擬了個單子,在公中的陪嫁之上額外添些,至於銀子,”廉國公看著面色各異的兒媳,沉聲道:“銀子便由我這個祖父單獨來出,與你們分毫不相干”
怎知老太太先不樂意了,“你的銀子是用來打點外面場面上用的,內宅之事向來走公中,這是老輩定下的規矩,怎麼能叫你出資。”
廉國公看著老妻維護自己的樣子,淡淡一笑:“少吃幾頓酒就是,算不得什麼,關鍵是皇上對恪親王世子的大婚異常重視,並不亞於東宮大婚。”
國公爺站起身,彈了彈衣角準備離開,剛下腳踏忽然對蕭寶珠說道:“既然我這個當祖父的都有所表示,你們三房也不好只沾公中的光。叫老三將凝萱生母當年的陪嫁收拾收拾,另外再添一萬兩銀子,這才是你們當父母的好意”
一萬兩
蕭寶珠就覺得自己的心頭被廉國公一句話生生剜下去一塊肉。讓魏清冼出錢?他肯嗎?
蕭寶珠笑容似哭,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歡喜堂和松柏軒實在是再近不過,廉國公前腳剛走,凝萱後腳就得到了訊息。還沒到傍晚,大公主送來的摺子就到了凝萱手裡。宋嬤嬤、碧潭、笑槐等頭擠頭的湊在一處,看的是目瞪口呆。“乖乖,怨不得大夫人臉色不善呢,姑娘瞧瞧,這還不算首飾,光是四季衣裳就得二十抬,笑槐剛剛去大姑娘原來的院子打聽過,那兒的小丫鬟說,大姑娘當年出嫁的時候總共也就一百六十抬。”
笑槐看著凝萱,結結巴巴的說道:“姑娘,我還聽她們說呢,國公府裡為了不丟面子,打算比照著大公主的還要厚一成,你說……會不會到時候連太子妃的嫁妝都不能與你並肩?”
凝萱穿著柔軟的絲緞褻衣,上身披著不算厚的紫繭綢衣,一面梳頭一面笑:“太子妃是不是心胸大度的人?”
笑槐一怔,遲疑的點點頭:“應該是吧?我瞧著姑娘進宮幾次,太子妃對你都挺客氣的呀。”
凝萱將梳子沾滿了鮮花露水,從髮根一直捋順到髮梢,頭也沒回:“那為什麼外面都說太子妃善妒?”一句話將笑槐堵的沒有聲音,她才徐徐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