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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了一下,他勉強自己站穩了,把話說到了最後,“龍相,你打我罵我,我都不在乎,我都能忍,可你不該扔了我的槍。我怕你氣壞了身體,我總是讓著你;可你心裡沒有我,你為了自己痛快,可以肆意地傷害我。”

抬眼望著龍相,他輕飄飄地又補了一句:“世上的一切,都是有限度的。”

然後他不再張望井口,轉身下了井臺,踏上了歸路。

龍相沒有動,怔怔地望著他發呆。今天露生說的話有些出奇,他記憶力很好,把那些話一字一句全記住了,但是沒能全部領會,須得站在這井臺上,慢慢地咂摸滋味。站了一會兒,他覺出累了,蹲下來看了看手指甲,他發現指甲縫裡有血,不是自己的血,就一定是露生的血了。

雙手扶著井臺的邊緣,他下意識地俯下身,用一隻眼睛往井裡瞄,心中想:真撈不出來了?

深井是個無底洞,而且井口小如碗口,可不就是“真撈不出來了”。

龍相直起腰席地而坐,背過手揉了揉方才硌痛了的尾巴骨,一邊揉,一邊又想:那我賠他一把就是了。

思及至此,他爬起身跳下井臺,到他爹那裡找好手槍去了。

在龍相尋槍之時,露生已經獨自走回了屋子。

他沒驚動任何人,自己端了一盆水洗手洗臉。手背和脖子都有傷,不是鞭傷,是龍相用指甲撓出來的皮肉傷;臉蛋上印了個紫紅的圓圈,則是龍相留下來的牙印。

平時落了這一身傷,他縱是不懷恨,也要無可奈何地發一番牢騷。然而今天很異常,他非常累,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