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的剛一走進帳蓬,帳內的官佐連忙起身打著招呼。昨天上午眾人就已經得了訊息,眼前的麻廷賢帶著一營馬隊路襲右路新建軍,斬敵千餘,殺的右路新建幾乎未做任何猶豫就撤回了臨洮,而原本向省城增援的隴東張兆鉀部、隴南孔繁錦部在右路新建軍回撤後,同樣隨即各自撤回原地,準備據城堅守應變。換名話說,蘭州城下的西軍再也不需為腹背受敵擔憂。
“四少君!辛苦!”
“四少君武勇可比建威將軍當年太子寺大破左帥三十大營之勇!”
“四少君……”
帳內的西軍諸路的統領、管帶,皆齊聲為祝賀道,在所有人看來現在大少君去了西北求和兇吉難測、三少君在西北兵敗後至今生死不明,而眼前的四少君這會又以500騎大破4000裝備精良的新建軍,將來總統領若是……也好在四少君面前留個好印象。至於二少君、五少君他們根本沒能力掌控西軍,所以眾人早將其排除在外。
“咳!咳!”
見帳內諸人都圍在那裡吹捧著廷佑,對他們的想法麻安良自然知道一二,於是便輕咳數聲。
聽到總統領的的咳聲,帳內的統領、管帶連忙各回原坐,看著座上七五爺,這位爺到底還是老了身子骨遠不比過去,這才在大營裡呆上幾天,身子就快撐不下去了。
“父親,臨洮的吳桐仁在洮沙被咱們的馬隊襲擊後,右路新建軍遺屍將近一千,吳桐仁遭襲後即帶兵撤回去臨洮了!隴東的張兆鉀和隴南的孔繁錦見兵強械精的右路新建軍慘敗後,即返撤回城,這一仗咱們贏定了!”
在眾人的吹捧下麻廷賢對座上的父親說道,雖說這些訊息早被送回了大營,但此時麻廷賢仍然忍不住面帶得意的重複道,過去三哥廷瓤在軍中時根本顯不到自己,而現在三哥兵敗寧夏後即下落不明,自己則率兵輕敗右路軍,兩者一比,麻廷賢自然會得意不已。
“知道了!帶著兵丁們回營休息吧!”
麻安良隨口說道,好像這場“大勝”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是!父親!”
見沒有自己預料中的誇獎,原本得意的麻廷賢臉色一變低頭說道,隨後面色極不自然的便退出了大帳。
“悟真,廷輔那邊來訊息沒有!”
在麻廷賢退出大帳後,麻安良問道一旁的麻悟真。之所以選擇兵圍蘭州,對右路新建軍又是潰而不追,都是為了加重廷輔到西北後的籌碼,圍住了蘭州,就有蘭州城內十餘萬百姓作西軍的籌碼,西北軍如果往死了逼西軍,那麼到時……自然有整個蘭州城為西軍陪葬。
“總統領,還是五天前大少君和麻麟到了西北後發了封電報來,從那後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訊息。只怕……”
麻悟真站起身來望著總統領說道,大少君和麻麟一起攜鉅款到西北求和是西寧鎮麻麒的主意,雖說麻悟真和大多數西軍官佐並不贊同,但是明白對西軍而言這恐怕是最後一個機會,否則西軍只能選擇玉石俱焚。
“哦!讓麻躍那邊加快點速度,西北那邊若是傳來壞訊息,咱們立即攻城。”
麻安良有些失神的看著帳內的各路統和各營的管帶靜靜的交待道,玉石俱焚是下下之策,現在麻安良只盼著西北那邊能同意自己提出的條件,中央之所以要解散西軍,解押西軍官佐進京實際上是為了西北一個交待,如果西北不再追究此事,中央自然不會深究此事。
位於黃河岸邊正對著的廣武門的校場,原本是左路新建軍的駐地之一,在西軍兩萬大軍進抵蘭州後,駐於校場的新建軍隨即焚燬了軍營撤入了城內,地勢平坦的校場自然成了西軍築壘圍城之處,高達四米的土壘在西軍進抵的當天就被築了起來,這是西軍距離蘭州城最近的一處土壘。
土壘內的緊貼著壘壁的大帳內,十幾名兵丁不斷的用絞車從地下絞起成筐的黃土,被絞抬上來黃土隨即被一名兵丁用挑子挑起,然後挑出大帳的出土壘倒入滾滾黃河之中,土壘外密佈的蘆葦為他們提供了完好的掩護。
“咔、咔……”
在地下數米處,藉著油燈昏暗的燈光,幾名穿著單衣的兵丁不斷的用挖著地道,地道高寬不到三尺,以至於他們只能貓著腰奮力的揮著鐵鏟一點一點的向前掘進著,自從土壘築成以來,壘內的數百名兵丁便輪番作業,日夜不停的挖著通往蘭州城內的地道,挖出的土壤被倒了黃河之中,以至於儘管地道挖了七天城內仍然沒有發現這一動靜。
在校場土壘內的數百名西軍兵丁日夜不停挖著通往蘭州城內的地道時,遠在西北的麻廷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