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西軍源自麻佔鰲時期的河州義軍,在麻佔鰲歸附左宗棠後為河州軍奠定其後半個多世紀的榮華富貴,麻佔鰲後來歸附左宗棠後,被編為三旗的河州軍在隨後的幾十年中,其戰法、戰術一直受到湘軍的影響。湘軍作戰,每到一地,必先深溝高壘,嚴密佈防,然後再思作戰。而且一般都堅守營盤,決少主動出擊。甚至進攻的時候也儘可能反客為主,讓對方來採取攻勢。
湘軍麾下在甘肅各地征戰多年的河州軍,完全繼承了湘軍每到一地,必先深溝高壘,嚴密佈防的戰術,雖說未達到湘軍每到一地,哪怕只宿一夜,必然深溝高壘,嚴密佈防,營壘未成不得休息、吃飯的地步,但是也算是學得其精髓。
和湘軍的堅守營盤,決少主動出擊相比,無論是河州軍或西軍一但營盤築成,即會四周出擊,營盤只是他們自保的工具而已。而作為河州軍的傳承的西軍同樣將這一“優點”繼續了下來,每到一處必先築壘。
“這群天殺的!在城外頭築了這麼多壘子!”
為了給守城的官兵、民壯打氣,張廣建特意穿著一身整齊軍裝,甚至於還佩上了勳章,但是剛登上城牆,望著城外西軍築建的連綿不斷的高壘,頭皮不禁有些發麻,那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為官兵、民壯們打氣。
過去的一週之中,西軍即沒攻城、也沒朝城中送信,只是按著過去的規矩,距城五里每隔三里建一個高壘。用數十個高壘和塹壕把蘭州變成了一座孤城。
“督軍!他麻安良出自左帥麾下,用的自然是當年曾公打長毛的戰法,紮營壘、掘長壕圍困的戰術。先斷絕城池與外界的交通,待其因缺糧少食戰力低下時再一舉攻克。這些都是湘軍的老戰法,蘭州城牆高水深,只要城內糧草充足、兵民用命,城外的西軍就不足為懼,如果是野戰咱們左軍打不過兩萬河州軍,可是如果守城,督軍儘管放心!”
見督軍望著城外西軍綿延的高壘和塹壕臉色變得的煞白起來,左建軍統領吳攀桂連忙開口說道。
“督軍,城牆位高風寒,您儘管在督署內指揮,如果城外的西軍有什麼異動的話,督軍再上城指揮兄弟們作戰也不遲!”
見督軍此時的臉色極不自然吳攀桂連忙開口勸道,若讓大傢伙看到眼前的這位爺嚇成這副模樣,到時只怕民心就散了!
吳攀桂所言正合張廣建之意,原本張廣建在上城後見後城外西軍的高壘就已膽寒,這會那不知道就坡下驢之事。
“攀桂所言極是,這城防就交你了,絕不能讓的西軍殺入蘭州城!昨天城裡的民壯們在城裡頭查了不少豬牛羊,我已讓人給你送了過來,讓兄弟們多吃點葷食,吃了飽才有力氣守城!”
“攀桂代兄弟們謝督軍美意!”
儘管督軍是慷他人之慨,但吳攀桂仍然連忙開口道謝。
自從六天前督軍為避免城內外河州人合流破城下令封死橋門巷之後,在步機槍的迫使下蘭州城內的近四萬河州人都被趕到了東關街集中看管了起來,他們家裡養的豬牛羊也被城內民壯、官兵徵走用以接濟軍需。
河州人血脈相通以家族為核心,一人有事舉族相上,前幾年,一個隴上人碰到了個河州女人,結果河州人連小孩見到隴止人都拿刀相砍,這一切只怕這城裡的河州人也不會善罷!這正是督軍下此命令的原因,
“切記,不可喝酒,喝酒誤事!”
臨下城前張廣建仍不忘回頭交待道,一但城破之後,財破事小、身死事大。
“可惜!要是右路軍在這裡,讓他們駐防南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進退兩難之勢!”
待督軍下城後,吳攀桂從望遠鏡中看著城外南山上西軍的大旗,在心中嘆息道,有限的兵力使得吳攀桂只能選擇放棄南山這道天然屏障,而選擇據城死守,把南山白白丟給了西軍,成為了西軍的大營所在,西軍從南山可以俯視整個蘭州城。
蘭州是個東西方向的“川道型”城市,黃河自西向東從中流過,南北兩山高聳入雲。如果要打下蘭州,那麼分為數段、縱橫蜿蜒二十公里的南山就是蘭州城天然的障屏,幾十年前戰亂亂時,西軍的前身河州義軍就曾因無法攻克南山的清軍大營而被迫撤離。
這一次因為蘭州左路新建軍兵力不足,未於南山設防,至於西軍兵不血刃便輕取這道蘭州城的天然屏障。築於南山的西軍大營外營是四米高的土壘,內營白布帳篷一圈一圈排列在壘內,營內計程車兵人手一槍一刀,巡邏來回在土壘的女牆後走動著,營內軍容肅整鮮少聽到有人喧囂。
滿面塵土的麻廷賢面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