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滿那個時代中國一百年的需求。
但是當自己兩隻眼睛都盯在石油問題上時,卻忽視了另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金屬以及其它礦產資源的保護,如果不是穆藕初的這份報告,或許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幸好現在彌補這個錯誤並不晚。
憶起後世的教訓,司馬隨手把桌面上的那份檔案一合,然後直視著面前的穆藕初,很多時候一些事情並不需向他們解釋太多。
“當然會!不要以為我們真的地大物博、資源豐富,實際上咱們中國是個貧礦國!礦產資源總歸是有限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下總理令限採石油,按照地質部門的勘探資料,從我國鐵礦靜態保證看,鐵礦資源現探明90億噸,可開採保有儲量35億噸,按照現行開採量,開採期只有100年左右,如果按照我們的遠景規劃至共和三十年,鋼鐵總產量達到八千萬噸至一萬萬噸之間,現有的鐵礦只夠開採20年!到那時鐵礦石恐怕真的就是稀罕之物了,把他們的擴產計劃給我砍掉,進行規模化開採可以,可以擁有這個產能做為產能儲備,但是一定要限採!農商部要制定的一個遠景規劃,每一個礦山的年產量多少,只能少!不能多!各個礦山的建設時,產能與產量最好在10比3左右。”
總理的危言聳聽讓穆藕初無奈的笑了笑,眼前的這位總理總是這樣,就像那些苛刻的環保法律一般,為了所謂的青山綠水,結果導致企業生產成本增加了15%以上,現在又不同。
“總理,這……我們制定的規劃產量企業可能會不滿意!總不咱們不鍊鋼了吧!”
站起身來的司馬猶豫了一下,的確如果由農商部直接出面規劃產量,確實會令企業不滿,政府的作用是為企業服務,而不是介入企業生產。
“不能再拖了,是時候出臺一部資源保護法了!”
解決的辦法只有用法律來保護國內的礦產資源,但正像穆藕初所說的那樣,限採鐵礦同讓會令國家的鋼鐵產量受到限制,總不能因為礦產資源的問題不鍊鋼了,除非進口,用進口資源替代本土資源,畢竟現在各國並沒有資源保護法律。
“過去咱們的鋼廠一般都建立在鐵礦石產地附近,這是考慮到運輸成本的問題。但是現在船舶越來越和運輸費用也很低,也許僅僅依靠進口的原材料就能夠生產出具有競爭力的鋼材。可以考慮從國外進口,海運鐵礦石嘛!”
總理的話讓穆藕初沉默了一會,開始在腦中聯絡著各種資料再加以分析。
“海運鐵礦石,價格上沒問題,我們的自由輪全速航行時每天也只消耗10噸煤,就是最好的南威爾士無煙煤也不過是18先令一噸,國內的大同煤才合16先令,一船可以裝一萬噸礦石,再加上其後的火車運輸,每噸追加運輸成本非常有限。但是總理,我們從那裡進口鐵礦石?”
海運鐵礦石的運費沒有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從什麼地方進口,在穆藕初的記憶中似乎沒有那個國家或地區一年出口數百萬噸甚至上千萬噸鐵礦石。
“從澳大利亞進口鐵礦石,那地方的鐵礦不是很豐富嗎?而且還都是富礦!離咱們也近些!”
找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後,司馬有些懶散躺靠著椅背,上中學地理時,就知道那個澳大利亞可是坐在礦車的國家。不過對於穆藕初這些人的如同筆記本一般的大腦,司馬可謂是佩服至極,他們總是能讓住這些看似沒有用處的資料,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就能夠用到,就像現在自己不過剛提了一下,穆藕初就能把商船燃燒消耗和燃料費計算出來。
“澳大利亞?總理?那地方有鐵礦嗎?”
總理提到從澳大利亞進口鐵礦石讓穆藕初有些詫異,作為農商總長進出口貿易一直是穆藕初關注的重點,畢竟現在的中國出口貿易額已經佔到國民生產總值的20%以上,澳大利亞儘管不是中國的重要貿易伙伴,但是每年卻需要從中國進口多達億元的物資,其中一項非常重要的商品就是鋼材,而澳大利亞對華輸出主要以小麥、羊毛等農副產品為主,如果澳大利亞有大型鐵礦,他們需要從中國進口大量的鋼材嗎?
“沒有鐵礦?怎麼會,他們不是坐在……”
話說了一半司馬連忙打住,難道說……澳大利亞的鐵礦還沒有發現!
記憶中地理書上對澳大利亞的描述慢慢浮現出來,好像澳大利亞有兩個別稱,“騎在羊背上的國家”、“坐在礦車上的國家”,好像在二戰之前人們對澳大利亞稱呼是前者,直到二戰結束的一、二十年後,澳大利亞才擁有了那個“坐在礦車上的國家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