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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其實是……”燕領清冷下來,“大哥死了。我要帶兵為他復仇。”

原縱死死地瞪著他,像是一個字都沒聽清。張口結舌地呆住了。

原縱記得燕領告訴過他,家裡面的親戚只有大哥。原縱也記得,因為有燕梁的支撐與扶持,燕領才能平安無事直到現在。

如今燕領的心境,和自己失去爺爺後,該是一樣的。

他忽然看懂了,燕領不復往日的精神,眼中總是空著一片,蒼白的面板顯得更加慘淡。以往他總是狡黠地笑著,眼珠溜溜轉。如今開個玩笑都那麼有氣無力。燕領沒有流淚,卻比他流淚更讓人心底發慌,感覺把一切都葬在了死去的角落中。

“逢空,你……”原縱不知該說什麼,他痛恨自己的嘴笨,在這關頭不能說點什麼安慰人的話。但是他也知道,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虛的,人死了之後,再怎麼笑都是難過,沒有任何東西能填補空虛。

“很奇怪,他死得沒道理,我不甘心……”燕領三言兩語交代了情況。原縱更是瞠目結舌,浮屠山,拉姆拉湖的怪魚,一定又是魔教那幫龜孫子搗鬼!

“這次一定要滅了他們!”原縱咬牙切齒:“……對了,你剛才說你要帶兵?為什麼?”

“和你一樣,親手復仇。”燕領眼中閃出刻骨的恨意,目光如冰。

原縱忽然覺得燕領那花間舊夢的風流少爺模樣已經不見了,那不再用溫潤風雅來偽裝的面孔上透出的鋒芒讓他心驚。這就是燕領平時小心隱藏的真實模樣,像寒冰破水,像劍斷金玉,用積蓄的全部力量去撕開一個爆發點。

他果然流著與軍神同樣的血。燕領的眼神,是曾經歷過殺伐決斷的人才擁有的,那樣的透心攢涼,又那樣的深不可測。

“可是,你的病怎麼辦?!”原縱急了:“打起仗來沒日沒夜,戰場上危機四伏。你的小命比你想的脆弱,經不起折騰!”

燕領冷冷道:“哪怕死,也要去。”

那六個字聲音不大,卻幾乎要將耳膜震傷。原縱顫道:“連餘地都不給自己留,你是打定主意要送死麼?”他的心像被兩股力量扯開各一半,拉出生生的裂痕。

燕領一寸寸扳著他鉗在牆上的手臂,推開原縱的身子,深深地吸氣,“無論如何,我心意已決。皇上已經下詔,我會回去領兵。”

“真不含糊,你有沒有想過我?你要是死了,我……”原縱壓制著自己狂亂的怒意,像火龍在四肢燒躥,撥出的氣息都是燥熱的。

燕領躊躇,繼而偏過頭,“抱歉……如果非得選,我只有對不起你。讓我走。”

燕領剛扳開一邊的手,側身出,忽然被從後面環住,一陣大力鉗住雙臂,身子被緊壓在牆上動彈不得,燕領頭暈目眩,感覺肺部的空氣都要被擠乾淨,窒息得難受。原縱把他的雙手壓在背後,身體緊貼,禁錮得找不到一絲縫隙,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氣息灼燒。

“不許去!不許走……”

“放手……你幹什麼?!” 頸脖上傳來的絲絲燙傷的觸感,燕領拼命推開他,卻哪裡推得動,只是加深了原縱的憤怒,讓他清明神思被攪得一塌糊塗。

就那麼想走得一乾二淨?他在他心中算什麼?冒生命危險付出的感情和日日夜夜的掛念算什麼?原縱把剩下的話堵在唇齒間,從來沒有這樣深入榨取,混合著奇異的苦味和甜腥,彷彿要從咽喉通到心肺間,燕領只覺得都要被壓進牆中,口縫相接的地方漏出的銀絲順著頸脖滑進衣襟。

彷彿過了幾個世紀,燕領早已經缺氧冒青,原縱終於離開,舔著血絲勢吻進脖灣,發洩似的吻印上草莓般的印記。燕領此刻無心於此,無奈渾身痠軟麻癢,連站也站不穩,他拼命用最後的力氣去制止原縱,卻弄巧成拙,掙扎的餘韻就是更深地嵌在那人懷中。

“原縱,你瘋了!生氣也得挑時候……”燕領瞪著那平素溫和的彬彬君子,如今全然變了模樣。來勢洶湧得讓他完全抵不住。

“你要死,還要對不起我。不如讓我對不起你。”原縱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忽然抱著他躍上屋簷瓦重,跳下院牆,進入一間廢棄的院子,瓦礫遍地,雜草叢生。原縱踢開門,房中灶臺還在。乾枯稻草厚厚地鋪了一角落。原縱把燕領摁在稻草堆上,欺身騎在他身上,順著衣襟扒開,扯住腰帶往外一抽。朝服冠冕的裝束就化為了鬆垮的長袍,像剝蛋殼一般地褪去外衣和中衣,從中撕裂裡衣,那如蛋白般的面板就暴露在空氣中。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燕領不敢相信,背後烙上冰冷的稻草,硬邦邦的地面戳痛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