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老頭子是誰?」幸田插嘴道。
野田回答:「我的朋友,去年為止一直在一家電梯修護公司上班,每月要定期維修一次電梯之類的工作。雖然年紀一大把了,還挺有魅力的,經常一起喝酒,可以一口氣喝下半瓶伏特加而面不改色。」
「野田介紹給我的,最近才認識的。」北川繼續說:「現在任職於建設局的公園管理所,說得明白一點,他的工作是打掃街道或公園。但是,你可別小看他。有一回我遇見他,看到他的口袋裡有一本文庫本的小說,我問他在看什麼書,他說是桑園武夫的作品,還一本正經的說在監獄裡學會看書的。那種口吻並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
一聽說是清道夫,幸田立刻想起前幾天看見沿著土佐堀川打掃的那個人。總覺得北川他們談及的老頭子跟他有關聯。
北川放下手中的啤酒,從沙發中坐直起來。因為酒精的作用,使得他滿臉紅通通的,說話聲音鏗鏘有力。
「你們兩位都給我聽著,不論停電、切斷通訊電纜、發電機故障,所有意外我都想一併做以外部事故來掩飾內部事故。所以外部事故越大越好,讓修護人員無法掌握原因,分散注意力。喂!野田,中之島的變電所如何?就在附近吧!如果破壞的話,銀行的停電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的腦袋瓜是不是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值不值得這麼做。」
「當然不值得,為了找金庫把每間房子都少了,天下還有這麼笨的人,還沒燒到金庫以前消防車就全到齊了。」
「我又沒說要燒看得到的,只要燒周圍的就行。」
「變電所的裝置我不瞭解,如果你真的想做的話,我幫不上忙。」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另有人選。」
「是幸田的朋友。幸田,桃太郎近況如何?」
「你是說桃子嗎?經常看到,他還活著。」
幸田回答,但是心裡想著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看見桃子了。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到桃子是在星期二,當時他出了一點事。幸田從房間的視窗可以看到桃子的房間,但是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看見桃子回來過了。
「這傢伙叫做桃太郎?」野田問。
「是呀!因為不知道他是打從哪裡來的。」北川回答。
「真的嗎?那豈不是個外星人或者ET了嗎?」
「我只知道他是工大的研究生,在附近的豆腐店打工。喂!幸田,他應該放暑假了吧!他有沒有回家呢?」
「不清楚,大概會留在學校的圖書館讀書吧。」
「你說他在豆腐店打工?」野田不厭其煩的又問。「研究所的秀才跟我扯得上什麼關係?莫非他是左派分子,或是革命團的呢?」
「都不是。」幸田回答,但若被追問他是誰,自己也回答不上來。他並不想說,因為他認為討論桃子毫無意義。
「他並不是個學生,只是研究所或助理,關於他的背景,我們談得並不多。我們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在秋葉原的工具專賣店認識的,有時候會聊上幾句。有兩、三天不見人影?好像出了點兒事。」
「是什麼事?」北川的反應特別快。
「不清楚,不過……」
幸田謹慎起見故意敷衍。三天前桃子發生的那件事,他也沒有對北川說。因為這是個人隱私,他有必要為桃子保密。只是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來是個頑固的傢伙!」野田說。
「從來沒聽過他有什麼桃色糾紛,幸田,那傢伙會自製炸彈吧!」北川笑著對幸田說。
「大概會吧!只要我們幫他把材料準備齊全。」
「太好了!每一個人都各施所長,野田你是絕對沒問題了,我和幸田合作多年也一定能夠勝任,老頭有老頭的工作,桃太郎也有他的專長,只要把這些人都集合起來,訂好計劃,相信一定會變得很有趣。來!我們先喝個痛快吧!」
北川到廚房拿威士忌和冰塊,這時候房門開了一個小縫,一個只穿著小短褲的孩子探出頭來,大概是剛洗好澡,頭髮還溼答答的,身上還擦滿了痱子粉。
「祐一,刷好牙了嗎?」北川從廚房傳出斥責聲。「刷了!」小孩回答,但是又轉頭向著幸田和野田的方向伸出舌頭,笑著說:「沒有刷!」
「小祐,頭髮溼溼的,趕快去叫媽媽幫你擦。」野田說。
「擦過了!」
「你又說謊了,這麼溼,怎麼可能擦